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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就疼了,一直沒管到下午上課一下人撐不住直接疼倒了下去。當時底下學生全都蜂擁似的上來檢視,擔心老師身體。之後送醫,進手術室,她大姑也是不知什麼情況慌了神給溫知予打電話,把她沒給嚇得夠嗆。
知道不是腫瘤復發,溫知予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之後,姑母下去買飯,溫知予留守在手術室外孤單地等,顧談雋在旁邊陪。
他站在窗邊,轉過頭看坐在長椅上失魂落魄的女孩。
確實沒怎麼見這姑娘那麼失措難過的樣子,哪怕之前事業受阻、人前無面、再或者第一次熟悉不瞭解的商務流程,她雖自卑,但也堅韌,不會喊苦,也不會輕言放棄。
正如那天雨夜站在松晏的廊簷下挺直的背脊,心如素簡,性若淡菊。
可今天只是得知媽媽可能出事的訊息,人前直接失控,恨不要一秒落淚。
“沒事吧。”他出聲問。
溫知予出神的情緒被他聲音打斷,抬眼,搖了搖頭:“沒事。”
現在比起那會兒已經好多了。起碼能想事情,能思考,也就是擔心手術進展罷了。
“闌尾炎算是比較小的手術,會比較快,風險率也不是很高。”
“我知道的。”
“你媽媽原來得過類似的疾病?”
“嗯?”
接觸到她的視線,他又試著換了個說法:“嗯……看你那麼著急,感覺好像原來媽媽身體也不是很好的樣子。”
溫知予垂眸:“我媽原來得過惡性腫瘤,當時手術很危險,後來才好,我剛剛以為是腫瘤復發。可能在你朋友或者同事面前沒太顧形象,不好意思。”
“沒事,沒什麼的。”他又問,“你爸呢?”
“我爸在出車,現在在無錫,他一年上頭都很忙,我大姑應該還沒發訊息,出車麼,老怕在外不安全的,我和媽媽一般都不敢給他發訊息。”
“嗯。”
顧談雋點點頭,對這姑娘的家庭情況差不多也多些瞭解了。
耿直,踏實。
家庭條件或許並非最好,但勝在溫情。
“會沒事的。”他安慰。
其實溫知予到現在已經沒多大事了,要是一個人靜坐說不定還可以捱。旁邊有他,他一出聲安慰,鼻尖的那股酸不知怎的一下又湧了上來。
埋著頭,就壓抑眼眶裡的淚。
其實她媽媽真的很好的,別看陸芹平時嘴碎喜歡講她,可哪個媽媽不喜歡講兩句自己女兒,關係好才相互拌嘴。以前為了溫知予的學習,初中沒少操勞,又要備課又要教書還得起早貪黑做飯,後來會得病都是那時候落下的病根。
所以她努力學,拼命學,可是媽媽生病了,她真的特別特別怕,媽媽得腫瘤那一刻的感覺她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
顧談雋看著她憋淚,心裡莫名難受。
他回過頭,出神地盯著手術室的門,記憶紛飛,忽然記起好像也是很久以前,他也是在這種地方流過淚的。爭吵、混亂、歇斯底里的畫面快晃了眼。
他想到了嚴苛冷漠得不像人一樣的那兩個人,以及早在記憶裡塵封好久不敢再想起的那個存在。
心臟窒息一樣地輕抽。
他低頭,下意識想摸煙,動作又停了。
最終還是看回她,輕嘆一聲氣,走過去,遞了張紙巾過去。
“難受的話就哭出來吧,眼淚出來才好受點。”
溫知予搖頭,又說:“不用。”
他也不知道怎麼安慰,知道這種時候吧,安慰也沒什麼用,難受是必然的,他理解。
只是,想到她剛剛著急地過來,第一個就找他的樣子。
明明人群裡第一眼只有他的。
他問:“倒是你,是不是隻有有事的時候才會想起我?”
溫知予茫然:“嗯?”
他只看她,並不說。
她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說:“不是。”
“那今天在嘉禎怎麼跟我裝不認識。”
溫知予都要忘了,那會兒訊息本來要回的,畢竟是工作又是在投資人公司總不好那麼張揚。
她想解釋:“我……”
“好了。”他說,“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和媽媽感情那麼好啊。”
她嗯了聲。
“我媽,可能就和天底下無數平凡的媽媽一樣,說話喜歡大嗓門,老是喜歡叉腰訓我,可是她又很沉默地愛我,初中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