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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沒忍住笑:「你這麼問,可不算是懲罰了。」

「哦……」白嘉言停了一下,換了個問法,「那你不想要什麼?」

「不想要你。」

「啊……」白嘉言一瞬間恍惚,彷彿自己活在戲劇世界,而司洲是那個程式錯誤導致念錯臺詞的人,他怔怔地看著司洲的眼睛,後者這才解釋:「既然是懲罰,我說不想要你就會給我吧?」

桌前的其他人通通一副「詭計多端的男同性戀」的表情。話到這裡,白嘉言只會順從地點點頭:「那我該幹什麼?」

「大家讓你想,怎麼還問我?」司洲失笑。

那他想的這個懲罰該和自己有關還是無關?白嘉言突然發現自己可以對一個中文詞語的含義感到如此模糊。

旁人看不下去白嘉言的糾結樣,正想說算了,白嘉言卻恰好在這時候發話:「我知道了。」

「什麼?」司洲也不由得滿臉好奇地看他。白嘉言也沒打算賣關子,下一秒就說出了自己想讓司洲做的大冒險,還將桌子上勾畫餐單的黑色中性筆塞到司洲手裡:「那你往自己臉上寫字。」

將自己徹底撇清好了,白嘉言想。

似乎是沒想到白嘉言猶豫再三,居然只是這麼普通的大冒險,司洲愣了一下,但面上很快掛回笑意:「寫什麼都行?」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看了一圈在場的人,似乎在徵求別人的意見。

見其他人沒有異議,白嘉言點了點頭:「都行,但是要明顯。」

司洲嗯了一聲,他思索片刻,在自己其中一邊側臉上寫了「言言」兩個字。白嘉言不傻,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別撒嬌。」

雖然白嘉言有意無意地在避免讓遊客們以為自己買票就是來看小情侶調情,但司洲毫無顧忌且明目張膽,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想來,一開始公開關係估計就是在為眼下一系列行為做鋪墊。

「現在不撒嬌,下一輪再輸我要被你罰慘了。」司洲當著一桌人的面裝得慘兮兮,「你剛剛說自己會贏。」

「我只是隨口說。」白嘉言解釋,其他人既要安慰司洲又要鼓勵白嘉言,氛圍被安置得恰到好處,於是下一輪遊戲開始,這一回是從輸家開始,抽右邊的牌。

白嘉言去抽司洲的牌,對方總是能不動聲色得恰到好處,所有試探都不起效果,他只能盲抽。

運氣很糟,鬼牌。

白嘉言依靠他那容易自我出賣的表情輸了這一局。他不是那種特別玩得起的人,於是選了真心話。

既然他給司洲想了大冒險,相應的,輪到司洲來給他想一個真心話。

司洲沒有猶豫太多:「為什麼想和我在一起?」

白嘉言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眾人對這個問題似乎也有好奇心,視線刷刷地落到白嘉言身上。

「因為我攔不住我自己。」白嘉言頓了一下,「你送我的玉佩也好,還有影片,卡片,錄音公仔,其實都不是最重要的,而是……」

白嘉言不好意思說下去,司洲卻大有不聽完不罷休的意思。

被這麼多人看著,白嘉言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等過幾天我再告訴你吧。」

看客們未免有些不滿,非要催著白嘉言把話說完,順帶談談他們之間的愛情故事,譬如剛剛那一串禮物都是什麼來頭。

白嘉言委婉地拒絕了其他人的請求,他和司洲之間的事就算照實說也像是杜撰。

顯然其他人沒打算善罷甘休,還是纏著白嘉言問了幾個問題,他能答的都答了,不能說的就只是尷尬一笑。

談天的過程中說起各自的身份,白嘉言坦白自己是音樂生,走的是器樂方向。

好巧不巧,就這一桌的幾個年輕人裡,恰好也有和他一樣主修器樂的音樂生,是就讀於夏蒼大學隔壁夏蒼音樂學院的男大學生,名字叫卿許。

當著司洲的面,白嘉言和卿許就音樂方面的問題聊了幾句,談話氛圍很輕鬆,於是卿許順理成章地提出要交換聯絡方式。「只是音樂生之間的普通交流,不用擔心。」

白嘉言將視線遞到司洲身上,對方沒出聲,算是默許。

「還以為你會發脾氣的。」卿許走後,白嘉言湊在司洲旁邊小聲道。

「我不妨礙你正常交友。」

「那葉黎……」

「他喜歡過你,能一樣嗎?」

「喜歡過就不能做朋友嗎?」白嘉言下意識問。

「至少你的男朋友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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