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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麼時候買的衣服啊,之前都沒見你穿過,」湯煦一下子就樂了,走到陸柏清身邊,繞著他轉了半圈兒,調侃著問道,「該不會是為了跟我約會特意買的吧?」
「是我之前的衣服,我從初三開始就沒再長過個子了,」陸柏清淡淡地解釋道,沉默了一下,又有點兒彆扭地別開了頭,「不過我今天確實是特意這麼穿的,這衣服壓箱底很多年了,我找了很久才找到。」
湯煦眨了眨眼睛,瞥見他的襯衣上乾乾淨淨的,一個摺痕都沒,又問他:「你該不會還特意找人熨了一下吧?」如果是按照陸柏清說的剛從櫃子裡拿出來,這衣服應該不會這麼平整。
「嗯,」陸柏清應了聲,大概是被自己逗笑了吧,他彎了彎唇角,說,「畢竟是第一次約會,我想著還是正式一點比較好。」
「謝謝你,陸柏清。」湯煦朝著他笑了一下,很真誠地說,「你今天真的特別特別帥。」
湯煦今天穿得是個黑色的短袖襯衣,倆人沒有提前溝透過,站在一起,卻莫名有種情侶裝的感覺。
倆人並肩走在一起,打算一起去坐公交車,湯煦伸手想去牽陸柏清的手,陸柏清卻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避開了他的手。
湯煦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低頭朝著陸柏清的手看去,剛才陸柏清一直側著身,湯煦於是就沒注意到他的手,而直到這會兒,湯煦才突然發現,陸柏清的手掌上纏著一圈兒厚厚的紗布,紗布是白色的,下面又有隱約的紅色透出來,是沁出的血。
「怎麼了這是?」湯煦一下子就愣住了,連忙小心翼翼地拉起陸柏清的手,仔仔細細地檢查著,「你怎麼突然傷著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沒事兒,」陸柏清搖了下頭,手很自然地便往後縮,臉上還是笑著的,說,「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
「你猜我信不信你?」湯煦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小心地避開他的傷口,然後拽著他的手腕,不許他往回縮,「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沒什麼事兒……好吧,我跟你說實話,」陸柏清有點兒無奈地嘆了口氣,最終承認道,「昨晚我在撞球廳看場子,一桌客人喝醉了鬧事兒,我過去勸他們,就被他們用啤酒瓶砸到了手。」
湯煦低著頭,忽然有點兒不敢看陸柏清的傷口了,過了片刻,他囁嚅道:「你打工……經常受傷嗎?」
「還好,我已經習慣了,」陸柏清很平淡地笑了下,說,「而且現在好心人很多,那桌客人一動手馬上就有人報警了,他們已經被拘留了,不會再回來鬧事了。」
湯煦的嘴唇抿了又抿,輕聲說了句:「……好辛苦。」
作者有話說:
不分手,沒有破鏡重圓。
第59章 我沒有家了
倆人很快就坐上了去植物園的公交車。
這天是清明節的假期,車上的人很多,一個疊一個的站著,幾乎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不過倆人今天的運氣不錯,上車沒多久就等到了位置,還是個並排的,在公交車最後一排。
後排的座位難免有些晃,不過這輛車的司機開得很穩,不急不躁,慢悠悠地晃著往前走,陸柏清坐在窗戶邊兒,他抬手把窗戶開啟,小風吹過倆人的發梢,倒也有種愜意的感覺。
湯煦坐在他的旁邊兒,眼瞼微微垂著,忍不住地,一直盯著陸柏清受傷的手掌看,看那白花花的紗布,也看紗佈下面隱隱的血跡。
他當然心疼陸柏清,光是聽陸柏清描述當時的情景,他就能想像有多疼了,玻璃碎片扎進肉裡,湯煦只是想想都忍不住蜷起腳趾。
而除了心疼陸柏清之外,不可避免的,湯煦卻還有一種難以描述的情緒,或許是害怕,或許是抗拒,也或許是別的什麼東西,他好像開始意識到「破產」這個詞語背後的含義了。
陸柏清的生活並沒有湯煦想像中的那般遊刃有餘,湯煦一直是知道的,但因為自己也同樣可能會經歷,所以湯煦有了更深刻的體會。
而陸柏清之所以會給湯煦一種遊刃有餘的假象,是他有能力面對這些,可湯煦卻並沒有。
就比如在撞球廳看場子這件事兒,湯煦想,如果換做自己遇上那些難纏的顧客,他大概會直接撂挑子不幹了,給他再多的錢他都不幹。
小少爺哪兒受過這種委屈啊,別說拿酒瓶子砸他了,就算是讓他拿酒瓶子砸別人他都嫌累,嫌手痠手痛。
可那是因為曾經的湯煦有這個底氣,他不缺那些錢,現在的湯煦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