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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叔幫他倆把行李箱搬上去,又讓兩人在後面坐好,自己啟動三輪車朝村口外的山路駛去。
他選的山路蜿蜒錯雜,有的看似沒有路,愣是被他的三輪車大搖大擺地碾了過去。
一路驚險不斷,坎坷的土坡石路能讓五臟顛倒移位,顛得卓羽燃差點連膽汁都要一起吐出來。
他顧不上自己難受,牢牢抓住沈悠,就怕他顛出個好歹來,傷上加傷。
電動三輪車穿過一片樹林,發出突突突的聲音,驚飛了一群在樹梢上棲息的鳥雀。
這些鳥和在尚城經常見到的很不一樣,卓羽燃一隻都不認識。
太陽開始落山,周圍的樹冠又生的高大繁茂,頭頂只有幾縷天光穿透枝葉投射在地上。
鄭大叔已經開了車燈,微弱地照亮前面一米多的小路。
「等穿過這片林子,再朝上走三刻鐘就到了。」鄭大叔突然歌性大發,開始用方言唱起了山歌。
歌聲嘹亮如穿雲之箭,悠揚鮮活。
雖然聽不懂歌詞,但其中淳樸大膽的情感是發自肺腑地感染人心。
一道橫臥在草石間的綠影在歌聲裡動了動,又很快隱匿了氣息,消失於無形,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能遠遠地看到高地上升起的炊煙時,太陽已經徹底沉入山背後,只剩一片絢爛晚霞燒紅了半邊天幕。
沈悠開始還能鎮定自若地坐在車裡忍受顛簸,這時已經虛弱的不顧形象歪倒在卓羽燃懷裡。
卓羽燃心疼地替他撩開額發,摸了摸他額頭,似乎有點燙,情況不是很樂觀。
「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到了。」
沈悠有氣無力地睜開眼睛,瞳孔裡映出卓羽燃的身影還有漫天雲霞,平添了兩分生氣:「有人出殯。」
「嗯?」
很快卓羽燃就知道他並不是在無的放矢,因為一支披麻戴孝的隊伍出現在視野裡,正朝他們走來。
鄭大叔連忙讓路,因為山路逼仄,他們不得不縮在一邊先等對方通行。
這群人吹吹打打,一共二十多號人。
紙錢在暮色裡洋洋灑灑,山風一吹,竟然半數飄到了三人身上。
鄭大叔嫌晦氣,抖了抖衣服,朝天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詞:「升官發財!升官發財!」
卓羽燃讓沈悠坐好,自己把掉進車裡的紙錢一張張撿出去,回頭卻發現沈悠手裡還拿了一張正在反覆打量。
他湊上去,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怎麼了?」
沈悠手一鬆,紙錢再次被風捲上半空:「沒什麼,這裡喪葬風俗和尚城很不一樣,傍晚出殯的,以前倒是沒見過。」
卓羽燃看著那夥人走過,卻並不是向著他們來時的路下山去,而是走到另一條岔路上,似乎打算上山。
「是很不一樣,你看同樣是在尚城,不同的鎮上出殯時間有早上也有下午,所以傍晚出殯也沒什麼奇怪的了。」
沈悠覺得這話有點道理,也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三輪車停在村門口,鄭大叔和這裡的人很熟,他叫住捧著海碗經過的年輕人:「三狫,傅老先生還在你們村嗎?」
叫三狫的年輕男人停下腳步,看到是熟人,笑得見牙不見眼,「在的在的,」他話鋒一轉,狐疑地看了看鄭大叔和車上的兩個陌生人。
面板白淨,細皮嫩肉,穿著打扮也不像附近山裡的人。
「你找傅阿伯做什麼?你家裡出事了?還是你身旁這兩個……」
「呸呸呸!」鄭大叔吐了口痰,指指天又指指地,「瞎說什麼!嘴上不把門怎麼行?多少東西聽著呢。這是傅先生的熟人特地來你們這兒找人的,快點帶他們去吧。」
說完把行李箱拿下車,又對他們說道:「這破車快沒電了,天也黑了,我去村長家歇一晚,明天早上再走。你們跟著三狫就能找到人,去吧。」
兩人對他一路上的照顧十分感激,雖然對方不求回報,但還是拗不過被塞了幾張紅票票。
卓羽燃拉著兩隻大箱子,和沈悠一起跟著年輕人往石階上走。
羅豊村依山而建,村裡地勢也有低有高。
聽三狫說,傅阿伯是前幾個月才來他們村的,雖然這裡有些排外,但因為對方有本事,村裡很多人包括村長都很信服他老人家。
走了大約十分鐘,在一間不大的磚房裡終於找到了沈悠的師父,博皊。
對方果然如沈悠他們描述的一樣,仙風道骨,鶴髮童顏,年輕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