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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父母,總好過欠簡正。
她可以欠盛安,可以欠傅予沉,就是不能欠簡正。
他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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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周靈雁又來過兩次她的套房,跟她商量了經紀合同的細節,也詢問了她接戲的偏好和要求。
簡正自是沒有再來過。
在港島待了三天,沈止初飛回北城。
那日是個好天氣。
北城深秋的景色一直不錯,天高雲闊,行道樹也都變了顏色,特別是午後,翠岸別墅的前院一隅,總有種靜謐的感覺。
接起電話前,她甚至久違地感到身心舒暢。
電話是盛安打來的。
「初初,想了想,還是電話裡跟你講。」盛安說。
「您講。」
盛安笑了聲,有點自嘲的意思,「我跟傅予沉見了面,他幫你出了違約金,你可以離開盛興了。」
沈止初消化了一會兒這個資訊,「……知道了。」
「是你讓他幫忙的嗎?」
「不是。」
「我想也是,」盛安似是有些欣慰,「畢竟我們一起並肩奮鬥了這麼多年,我想你應該也不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
沈止初沒有吭聲。
盛安沉默了幾秒鐘,又道,「……剩下來還有半年的通告要履約,半年之後,你就可以跟傅家的公司簽約了。」
她自然是不會去傅家的公司,不過這些沒必要跟盛安講。
沈止初只道,「好。」
「明晚香海有個飯局,上座的那位點名要你去一趟,」盛安略感抱歉地說,「這次我真的攔不住,對不起初初,你就當最後幫我一個忙吧。」
有那麼一剎那,沈止初懷疑自己聽錯了。
接著便感覺猶如移動的冰山劈開她橫行而過。
她緩了好久呼吸,雙手緊握著機身,淡淡地問,「……上座的那位,是誰?」
「殷建陽。」
「我知道了。」
「你會去嗎?要不要讓婁小菲跟著你?好歹也能幫著擋一擋。」
沈止初豈能讓一個小姑娘跟著她遭受無妄之災,她說,「小菲還在休假,不必打擾她。我會去的,您放心。」
「好,到時候我讓保姆車接你,肯定要喝點酒,你不好自己開車去。」
「嗯。」
掛了電話許久,她的手還在抖。
也就是那天晚上,傅予沉給她送來瞭解約書。
一切都已辦妥,只要她簽個字。
她有些事不關己地想,不知道這算不算「念念不忘,必有迴響」的一種:她想著可以欠傅予沉的,傅予沉便真的一直給她好處。
只是,她不知道,這「好處」,日後是否也要她全數奉還,就像盛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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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半,保姆車準時來接。
車門拉開,沈止初彎身坐進去,也沒抬眼,只說,「鳴哥,走吧。」
郝鳴,是她保姆車的專屬司機。
前座一時無聲。
她抬眼去看,駕駛座坐著的卻是盛安。
盛安透過倒車鏡看她,「……我陪你去,儘量幫你擋一擋。」
沈止初心下覺得好笑。
事前攔不住,事情發生時,他又能攔住幾分?
都已經決定要讓她去,何必還如此惺惺作態?
一路沉默。
到達香海時,剛過八點鐘。
訂的包廂在最深處,沈止初目不斜視,穩穩噹噹地往裡走。
香海的服務員見過太多事兒了,可在這裡見到她,還是著實吃了一驚。
她對外的形象一直是清冷的,自帶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沒想到,竟也要……
包廂門一開,立刻湧出一陣中年男人的笑聲。
走進去,才發現裡面早已煙霧瀰漫。
有的抽雪茄,有的抽菸,一個個明顯都已喝了點酒了,神色間有幾分醉態。
沈止初走在前面,她的身影一出現,裡面的笑聲立刻止住了。
接著,她便感覺到那一道道目光,毫不掩飾地在她身上上下游移,有如實質,讓她胃液上湧,覺得噁心。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自覺寡淡的白色棉布長裙,搭配帆布鞋。
裙下,大腿上,綁了個小小的修眉刀。
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那個地步,她也準備好了自衛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