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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站定在辦公桌前,她就看到了。
水藍色的信封躺在垃圾桶裡。
火漆印都沒開啟。
從那以後,她沒有再試圖向任何人表達過自己的心意。
她也不想知道任何人的心意。
可是。
傅予沉這樣的性格,竟也會給人留這種卡片。
沈止初卻絲毫不覺得意外。
在港文酒店休息室裡的初見,他便看到她落淚。
若真是沒心沒肺的混不吝二世祖,見美女落淚,定會上前調笑兩句,誇她梨花帶雨,說她讓人心疼。
而不是像傅予沉那樣,站在她面前,專注地看著她,問,「誰讓你委屈了?」
就這麼一句話。
她好像窺見了他的靈魂。
這當然讓她抗拒。
可傅予沉也必然是在種種相處中,識別出了她對外展示的層層虛偽面具,識別出了面具偶然露出的裂縫。
若她一直在不經意間表露出這種縫隙,此後,傅予沉大機率還會以各種她想像得到、想像不到的方式,繼續入侵她的生活。
試圖去觸碰厚厚的冰層下脆弱的浮冰。
沈止初斂了眸光。
從餐車裡拿出一塊檸檬芝士蛋糕,坐在沙發上,用叉子,專心將甜甜的軟綿綿的東西送入口中。
吃完了一整塊,她去洗手間重新清潔了口腔。
而後回到了臥室。
客房服務已經換了床單,床尾疊放著幾件嶄新的男士西裝和女士長裙。
一室靜謐,全無此前的曖昧氣息。
沈止初定了個四十分鐘的鬧鐘,安穩地在床上躺下。
一覺無夢。
鬧鐘響起,她重新起床,穿上嶄新的白裙。
已是深夜。
她拉開窗簾,開啟窗戶。
夜風很涼,這裡是頂層,隱約能望到幾顆星。
她沒有過多停留,徑直往玄關走,剛步到穿衣鏡前,就聽到房卡刷開房門的聲響。
門把手被轉動,傅予沉推門而入。
他看到她一幅穿戴整齊,準備出門的模樣,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他面無表情看她,「……要走?」
沈止初沒有回答。
只靜靜地看著他。
他穿著之前那套白襯衫黑西褲,袖筒挽在肘處,領帶不見了,雙手插著褲兜,神態是倦懶的。
傅予沉垂了眸,將門重新開啟,門板嗒的一聲貼上門吸。
他頭也不回往房內走,淡聲,「您請便。」
擦身而過的那一瞬,沈止初聞到一股明顯的血腥味,抬目望去,門把手上也沾染著點滴猩紅。
走出不遠,傅予沉就聽到了關門聲。
乾脆利索的咔嗒。
他內心極平靜。
套房的會客廳寬大空曠,暗著,只有通往臥室和書房的走廊頂燈,施捨進來一丁點光線。
兩面落地窗,窗簾全部被拉開,只有一扇窗向內開著,隱有夜風吹入。
傅予沉將自己摔進沙發裡,雙腿大敞,後腦勺枕著靠背,雙臂也懶懶地張開,架在椅背上。
他闔上眼。
心想,她確實不欠他了。
雖然客觀上,他今晚算是救了她,但後來,被心裡的怒火推著,他還是折辱了她。
她那樣的性格,清醒過來之後,想到他曾經在她有情慾時,不幫她洩慾,卻用手指塞入她口中,估計會痛恨得一輩子都不想再見他。
真的兩清了。
當面跟她說了「不許跑」,也留了卡片給她「等我回來」,但她長了腿,想離開便可離開。
這空曠的會客廳,像是被世界遺忘了。
他清空思緒。
腦海中卻不期然浮現沈止初的眼睛。
她的眼睛實在特別,那麼明亮寒冷,無塵無暇。
乍一看,像是無情無訴。
可那眸底,好像總壓著別的東西。
面對這個世界,她彷彿總在防守。
防著一切試圖接近她的人或事。
而他只想聽她一句真話。
讓他滾也好,辱罵他也好,只要是發自內心的。
她卻不肯。
倔強的,不肯為任何人彎曲的脊背,不肯為任何人低下的頭顱。
傅予沉眉頭微蹙,喉結咽動,指尖又開始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