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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為此,四個人迅速地熟絡起來,一有時間就交流各種機甲駕駛方面的技巧。於是雙方在打法風格方面都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些對方的影子。
相澤兄弟的「幽靈」變得更為果決,舉手投足間沾上幾分狠厲。而蒲榮和謝陽洲似乎也領悟到了一些「幽靈式打法」的精髓,行動更加輕巧靈活,也有些不可捉摸了。
他們都把對方視作了自己的半個老師,等到交流專案結束、相澤兄弟要離開的時候,倒真生出幾分依依惜別來。
臨行前,相澤兄弟狠狠地攬了一把他們的肩膀。
蒲榮和謝陽洲被他們一把摟在一起,肩臂相撞。
鬆開以後,相澤隼和相澤徹揮著手對他們說後會有期,回到了老師帶的隊伍。
蒲榮和謝陽洲便電著了似的彈開來,雙目盯著相澤兄弟上車的方向,不去看對方的眼睛。
儘管不捨,但人生總是要向前的。蒲榮和謝陽洲都無比清楚,接下來他們要面臨的,便是起到決定性作用的青訓營了。
與此同時,他們當初和院長作出的「一年之約」,也逐漸近了。
蒲榮總覺得心中惴惴起來,這種惴惴並非來源於他們是否能同院長約定的那樣在一年之內取得成績,而是來源於他並不能確定謝陽洲是否還需要他、是否還願意和他繼續搭檔。
謝陽洲從來沒有明確表過態。
於是他也閉口不提,堅決不肯表現出半分自己很需要謝陽洲的樣子。
直到青訓營開營在即,臨行之前,院長把他們兩個再次喊到了辦公室面談。
第66章 食髓知味
兩人齊齊站在辦公桌前。
蒲榮本以為,院長喊他們來,無非是說一些勉勵和寬慰的話,讓他們放輕鬆,青訓營高手雲集,就算是打輸了也沒什麼。
然而院長開口所說的第一句話,便與他所想的背道而馳。
「幾個月之前,你們也是站在這裡,我強行把你們兩個拉扯到一起,拼湊出了這個組合。現在好幾個月過去了,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當初和我作出的約定呢?」
蒲榮和謝陽洲紛紛點頭,其實都摸不著院長這樣說是為了什麼。
院長似乎鐵了心要吊著他們的胃口,端起桌上的保溫杯嘬了一口,繼續道:「青訓營的名額我既然給了你們,就說明我是看好你們兩個的。但是如果你們兩個打不進國家隊,浪費了這個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名額……」
這話的言外之意讓蒲榮心裡一緊。
他轉頭看向謝陽洲,卻見這人什麼都沒聽到似的,依舊八風不動地站在那,一臉痴相沒什麼反應。
蒲榮一顆心倏地沉到了底端。
都這樣了,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面對這個關乎解散的約定,謝陽洲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也就是說,他並不需要自己,並不需要一個有可能給自己拖後腿的beta。
此刻,兩人能不能完成和院長的約定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儘管蒲榮並不覺得無法如約取得成績這件事會發生在他們身上,但這都無所謂了,重要的是謝陽洲並不需要他。
蒲榮呆呆地想,他竟然忘了,忘了當初謝陽洲同他搭檔只是因為兩個人之間荒謬的爭鬥,只是因為那一個珍貴無比的青訓營名額——從來都不是因為他這個搭檔。
謝陽洲當初就懷瞭解散之後繼續打單人的心思,這才短短一年不到,能有多大的變化呢?他為什麼就那麼傻,相處久了,便真覺得兩個人是旁人口中吹噓的天造地設的搭檔了。
他怎麼能忘了呢?忘了解散對於謝陽洲來說一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謝陽洲對他表現出一點友好,他便信以為真了。
蒲榮徒勞地張了張嘴,發覺自己的心臟有些酸脹。他竟有些回憶不起,自己幾個月前站在這裡被院長要求組隊時,那種萬分抗拒的心情了。
謝陽洲的存在像是一顆種子,起初只是隨著風在他心裡滾來滾去,並沒有引起蒲榮的注意。然而時間長了,風吹著、雨淋著,竟然漸漸在他心裡紮下根來。
於是現在一旦想要剝離,深重的根系就扯得他心臟抽疼,扯得他眼眶發酸。
莫名的,他的眼前竟出現了從小到大父母對他一句又一句的敲打。
「你要成為爸媽的驕傲。」
「你本來就是個beta,天生比別人更差一些,一定要好好上進。」
「爸媽不是想逼你……」
「要是小向還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