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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榮的大腦轉動得十分艱難。
祝餘新和樊山的每一次攻擊都太過有力,將近半個小時打下來,絲毫不感覺類似的,力道不曾減輕半分,每一擊都能將蒲榮打得頭暈目眩,半晌動彈不得。
他們好像賽前就研究透了蒲榮和謝陽洲的打法套路,把他們那一人推進戰線一人專心進攻的招數防得死死的,讓他們又瘋又快的攻擊還不等醞釀就被扼死在溫床。
蒲榮和謝陽洲出現在雙人賽的賽場上才短短不到一年,他們卻能從那些少得可憐的比賽錄影裡總結出這些,實屬不易。
瘋牛,徹頭徹尾的瘋牛,還是心思細膩的瘋牛。
祝餘新和樊山是絕對的力量型選手,因而在資源配置的選擇上也偏向於近戰方面的武器。但是兩人手中的武器都唯有一把光刃而已,剩下的全部壓在了充足的動力源和無比堅固的外部裝甲上。
照理說,對手採用這種全然依靠近戰的打法策略,是能給蒲榮和謝陽洲提供不少轉圜的餘地的。
然而這兩位瘋牛可怕就可怕在,他們不僅體力好得驚人,而且能夠拖著這樣笨重的機甲達到與重量不相匹配的快速,很難想像他們的力量是如何優越。
蒲榮和謝陽洲看著面前兩臺高大的機甲,心想,這是真正的銅牆鐵壁。進能攻,退能守,讓對手無縫可鑽。
蒲榮和謝陽洲的機甲各有幾處破損,外部裝甲依然搖搖欲墜,顯得有些悽慘。
即便如此,他們也從未想過放棄。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只要機甲還能挪動一條手臂,他們就還沒有輸……
於是硬生生的,這一戰打了足足半個小時。中場休息的提示音長長地拖著尾聲,讓蒲榮略微鬆下了一口氣。
雖然他清楚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但是有一個喘息的機會,總是比沒有來得好。
下機甲時,蒲榮整個人已經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了,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能夠挪動半分。
謝陽洲攙著他到了場下,兩人坐在場邊補水、放鬆肌肉。
蒲榮心想,很久沒有打過這麼長的一場比賽了。以往打單人的時候,為了避免拖太久體力耗盡,他向來都是越快結束戰鬥越好。
快,快……他出神地考慮著下半場的策略。
對,要快!要快!
疲憊到極致而顯得灰暗的眼神倏地亮了起來,蒲榮半個身子轉向謝陽洲那邊,拖得凳子發出吱嘎一聲巨響。「謝陽洲!從相澤隼和相澤徹那裡討教來的打法,怎麼能忘了呢?」
那兩頭瘋牛再快,重量也畢竟擺在那裡。速度看的又不僅僅是駕駛人的力氣,也要看機甲的效能。搭載克厄動力源的機甲,機動性永遠是固定的,即便他們能靠著力量強行提升,又能提升多少呢?
快,只要他們夠快,只要他們比對面更快,就還有勝利的機會!
可是他們的機甲畢竟也只是普通型號的機甲,即便是吸取了相澤兄弟的風格,也終究不能完全像他們一樣輕巧。
如果真的想要達到一定的速度,要麼提升力量,要麼減輕重量。
短時間內,前者顯然是不可能做到的。那麼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們就必須要——降低外部裝甲的級別係數。
更換外部資源配置不僅允許在賽前進行,也允許在中場休息時進行。這也是賽前分析的一部分缺陷所在——一旦對手運用了與資料中不同的外部資源配置,一切的有關分析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這種現象在正式比賽中鮮少出現。一套練熟了、用爛了的戰略靠的不僅僅是雙方的操作,更是慣常所用的配置。
而蒲榮和謝陽洲,偏偏就是與大眾不符的、慣於另闢蹊徑的人。
他們不是沒見過這種完全不帶外部裝甲配置。當初與馮荊那一戰中,他便是放棄了所有的外部裝甲、只用了機甲原本的裝甲外殼。
不曾想數月之後,他們也不得不效仿那種瘋子一樣亂來的打法了。
機甲的護盾展開,實則是由外部裝甲的拆分拼合運作起來的。一旦失去外部裝甲,機甲的護盾也就無法展開。這也就意味著,往常那種「謝陽洲開盾、蒲榮進攻」的打法已經不可行了,他們要完全摒棄過去的思路,在中場休息結束之前思考出一套全新的戰略。
可行性微乎其微,但他們絕無其他道路可走,唯有破釜沉舟拼死一戰。
蒲榮和謝陽洲並未交流幾句,似乎都明白接下來的半場要怎麼打。他們齊齊舉起了手,向裁判手勢示意自己要更換外部資源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