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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著這一切的時候,昨天晚上那一場撒酒瘋似的吵架就不斷出現在蒲榮眼前,鬧得他滿臉羞恥之色。想到自己在眾人面前大哭大鬧像個三歲小孩,他就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今天的蒲榮已經不是昨天喝了酒的蒲榮,他完全不能理解昨天自己的行為動機。假如可以重來,他真想給昨天的自己一榔頭。
如果可行的話,他真想把謝陽洲一直晾在外面。但他還是頂著外面鍥而不捨的敲門聲,給謝陽洲開了門。
於是謝陽洲就看到了鄭重其事「梳洗打扮」之後再次露面的蒲榮。
在家裡的蒲榮已經全然沒有了在外的鋒芒,所有的傲然似乎都被掩蓋在了柔軟的棉質睡衣之下,除此之外面上似乎還有幾分羞惱,似乎是在為自己方才不體面的模樣露於人前而赧然。
謝陽洲覺得蒲榮也許真的燒得很厲害,整個人都是一副迷迷糊糊又故作清醒的樣子,身上的熱氣似乎都能發散到他身上。
他的視線向下移——方才看到的那雙潔白如玉的腳此刻已經被妥帖地包裹在了拖鞋裡。
又是謝陽洲沒見過的樣子。無論他怎麼看待蒲榮,蒲榮似乎都能展現出他見所未見的一面,引著他向裡深入。
蒲榮敲了敲門框,把出神的謝陽洲拉回來。他故作冷硬地開口:「你怎麼來了?」話裡帶了些喑啞,配上他的語氣反而顯出幾分滑稽,弄得蒲榮不得不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的尷尬。
他著實摸不透謝陽洲的想法,明明昨天剛剛被他撒了一場酒瘋,今天卻又主動找上門來。
他看見謝陽洲舉了舉手裡的東西,摸了摸鼻尖,說:「給你帶了藥,還有粥。」
蒲榮啞住,剛才打好的腹稿擠在齒縫,尖酸刻薄的話統統被堵了回去。他也不好繼續在門口站著,於是閃身給謝陽洲讓出來,有點彆扭地邀請謝陽洲進來。
謝陽洲的一下子就笑了,痛快地抬腳走進來,十分自然地把手裡的東西遞給蒲榮,然後在玄關處換鞋。
進到客廳坐下來以後,蒲榮翻箱倒櫃半晌,也沒能找到什麼能招待客人的東西。零食飲料自不必說,白筠和蒲博宇向來不允許他碰,想吃只能偷偷打牙祭。到最後,他只能從飲水機裡接了杯熱水,給謝陽洲泡了杯茶。
茶擺上桌,謝陽洲似乎才恍然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現在反而讓蒲榮忙活起來。他有些侷促地掏出袋子裡的東西,「退熱貼,你貼一個。」
謝陽洲說著,已經在上手拆著包裝。他蹭到蒲榮身前,一隻手撩起蒲榮額前的頭髮,另一隻手便把退熱貼小心翼翼貼到蒲榮頭上。
蒲榮眨了幾下眼睛,翕動的睫毛像受驚的鳥雀。
謝陽洲撓了撓耳朵根,他別開眼,繼續從自己帶來的「百寶袋」裡掏東西,「跟宿管大爺借了好久才借到的保溫桶。」
保溫桶的蓋子一翻就是個碗,謝陽洲倒出裡面的東西來,蒲榮才知道裡面是鮮亮的一桶紅小豆粥,還散發著熱氣。
「三食堂二樓的粥店買的。」謝陽洲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解釋什麼。
米香和熱氣在蒲榮鼻尖縈繞。在床上一天沒挪地方只起來吃了幾口剩飯,乍見到這樣一碗粥,他頓感飢腸轆轆。
「那……謝謝。」蒲榮也沒想到自己和謝陽洲事後的相處會如此和諧。其實他一開始是想發脾氣的,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是一個會給你帶粥的人。
事實上這碗寡淡的粥遠沒有看上去那麼可口,不加任何佐料、只有原始的米香和豆香,在生病的蒲榮嘴裡顯得格外無味。
謝陽洲似乎也看出了這一點,卻像是怕蒲榮不喜歡似的,解釋道:「你生病還是吃清淡一點比較好,我特地讓老闆沒加別的東西。」
蒲榮點點頭,繼續捧著粥碗喝。他吃,謝陽洲就在旁邊看著,一時之間,整個客廳都陷入一種微妙卻又和諧的氛圍之中。
「你怎麼知道我生病?還有我家地址。」
謝陽洲有點不好意思地答:「社長告訴我的……地址的話,昨天裴尚青打電話的時候我就記下來了。」
蒲榮喝粥的動作慢下來,生病讓他的大腦變得遲鈍。他一是想不通社長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告訴謝陽洲他生病了,二是震驚於昨天裴尚青跟他爸媽打電話的時候,謝陽洲就在旁邊默默地記地址。
說他一句早有預謀不過分吧?
他從粥碗裡抬起眼,悄悄看向謝陽洲,還是想不通自己的死對頭在兩個人大吵一架之後,「千里迢迢」跑過來是要幹什麼。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