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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陽洲以為是自己聲音壓得太低,沒能讓蒲榮聽見自己在說什麼。於是稍稍提高了聲音,帶著疑問「嗯?」了一聲,可是依舊沒得到蒲榮的回答。
於是他自顧自地道:「也是,肯定不用問,從小學到大的機甲你怎麼會不喜歡呢。」他以為蒲榮是聊著聊著聊困了,無力將聊天繼續下去。於是出聲,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不早了,我們睡吧,明天還要訓練。」
他聽到蒲榮好像是迷迷糊糊應了一聲。
……
蒲榮方閉上眼睛,嘗試著清空大腦進入睡眠。但不知為何,他的思緒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他哭笑不得,本想和謝陽洲聊天,聊累了就睡下,哪成想卻越聊越精神了。數次約束自己紛亂的思緒無果,蒲榮乾脆放棄了掙扎,任由自己的思緒飄散。
他剛才說的不是假話,他的確是記得謝陽洲的,看謝陽洲的反應卻以為謝陽洲自始至終都不記得有他這號人。
現在看來,他們兩個似乎始終都沒有忘記彼此。
在他出生之前,父母的公司就已經在業界小有成績了。他初中的那段時間,公司正在往自主研發的方向轉型,遇到了一些挫折。
他隱約記得初中的時候父母的公司出過一點小問題,具體是什麼問題,作為小孩子的他是不得而知的。總之,他們舉家前往那個小縣城待過一陣子。
轉校過去的第一天,父母親自帶著他去了學校。他們在校長辦公室和校長聊大人的事情,蒲榮則在門外靠著牆,百無聊賴地盯著走廊上的一切。
謝陽洲就是在那時出現的,和幾個同行的同學笑得見牙不見眼,卻是來辦公室交檢討書的。
幾個學生進去以後,蒲榮忍不住在門外聽了一耳朵,隱約聽見幾個同學都在紛紛給謝陽洲說情。也許是因為他犯的並不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校長也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批評了他幾句便放他走了。
後來他也知道了其中的另一重原因——老師對於謝陽洲這種好學生總是格外寬容的。
辦公室門再次開啟的時候,謝陽洲和他的幾個同學笑鬧著出來,紛紛發出「劫後餘生」的感慨。他在這時抬起頭,於是就猝不及防撞進了謝陽洲的眸子裡。
清澈,隨和,開朗,很容易讓人一眼就心生好感。
但不知道為什麼,謝陽洲看見他以後,卻遲遲沒有挪開眼睛,痴痴與他對視了許久。直到蒲榮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眼睛,謝陽洲的同學拉著他的衣服催他快走,他們兩個黏著的視線才分開來。
這是蒲榮和謝陽洲真正意義上的初見。
蒲榮入學以後適應得並不好,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交際圈都需要讓他重新做出改變,這讓他每天都有些焦慮。
他覺得自己和新同學不是很能玩到一起去。
這並不是由於刻意的冷落或者孤立,相反,大家都很友善地試著接納他這個插班生,尋常地與他對話尋常地與他來往。
只是蒲榮總是覺得,這種尋常中隔了一點什麼別的東西。
當時的蒲榮並沒有想明白,生長環境、教育方式,這些潛移默化的東西都在悄悄起作用,使他在這樣一座小縣城的初中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比之大多數到了初中仍舊懵懂、還在享受著童年尾巴的孩子來說,父母的嚴格要求使蒲榮身上被迫多了一些早慧,更讓他無法與大多數孩子組成統一陣線。
在大多數人都在瘋玩的課間,蒲榮都是非必要不下位置,靜靜地坐在那裡,或者讀書,或者做習題,或者整理桌面。
他根本沒嘗試過同學們口中的種種娛樂活動,甚至從那時候起才知道:原來小孩子的生活可以讓玩樂佔據那麼大的比重,原來小孩子可以對著父母撒嬌對著父母提要求。
在一家人最初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父母便託關係替他在這所學校「打點」過了一切——儘管蒲榮不喜歡這樣。
這樣做造成的結果是可想而知的,老師們對他的區別對待和額外照顧,也涇渭分明地將他和其他孩子劃開一條分界線。
孩子們都是敏感的,他們並非刻意為之,他們只是下意識地與「同類」更加親近。
蒲榮自然沒有錯,但他們也沒有錯。
第46章 還有三個月嗎
真正入學以後,蒲榮才漸漸發現,謝陽洲比他矮一級,教室就剛剛在他的教室樓下。
課間人多的時候,接水上廁所都要排隊,蒲榮總是喜歡去樓下碰碰運氣,所以經常能看見那個倚在窗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