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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互看一眼,立刻跑過去,扒開草叢,是何來蒼白的臉,和乾枯的嘴唇,他啞著聲虛弱地喊了聲「姐。」
何醒顧不上其他事情,忙扶起何來,擰開身上背的水壺為他喝水。
「你們坐在這別動,我上去喊人。」程朝落叮囑後跑回山頂。
五六天沒喝過水的何來,躺在姐姐懷裡生出不真實感,他用盡全力,抬起手臂摸摸何醒,「姐,我還活著嗎?」
何醒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下來,「別說傻話,爸媽在山外等著帶你回家。」
因為嚴重虛脫,加小腿骨折,從山裡出來,何來立刻被送往當地醫院治療,手術室外,何醒疲憊至極,靠著長椅一句話不說。
手術結束,蘇明芯和何慶林留在醫院護理,程朝落帶何醒去醫院附近的賓館休息,在山裡待兩天滿身汗水,何醒頂著疲憊洗澡,浴室出來,程朝落用熱水給她溫一盒牛奶,「喝點再睡。」
換程朝落進去洗澡,何醒穿著新買的睡衣,聽著浴室水流聲嘩嘩,手握著溫牛奶站在賓館窗前,看樓下奔流不息的車輛,身體像缺了機器的零件一碰就碎,疲憊到極限。
她牛奶喝完,低頭把盒子扔進垃圾桶,再抬頭窗玻璃映出程朝落挺拔身姿,他只在腰上繫了浴巾,腹肌平整凸顯,浴巾系的低,人魚線向下延伸的地方,露出一半青色刺青,是她的名字。
似注意到她的目光,程朝落擦頭髮的手頓住,抬頭望向窗戶,視線在玻璃上和何醒相碰,良久,他走過去,抱住她,「都過去了。」
何醒的眼裡一下盈滿淚水,她一句話沒講,程朝落便知道她在後怕什麼,她抱緊他,「何來出來探險的錢是我給的如果他像那個同學那樣長眠於這座深山我會成家裡千古罪人,一輩子也無法原諒我自己給完錢之後,我該問問他的,去哪裡?怎麼去?可我忙著工作什麼都沒問」她哽咽著斷斷續續地說。
「何來和那位同學想法簡單,做事草率,與你無關。」程朝落空出一隻手抽張紙巾給她擦淚。
「可錢是我拿的,我不出錢何來就來不了,爸媽是不同意他出來瞎胡鬧的,是我覺得他現在迷茫沒目標,多嘗試些東西是好事。」
「大樓倒塌,要怪出資建樓的人?」程朝落聲音冷靜平淡,「根基不牢樓才會塌。」
何醒自責也在後怕,同時又極度疲憊,痛快地哭了一場,那些埋在胸口的烏雲才散開,睡前她枕著程朝落手臂,身體蜷縮在他懷裡,不由自主地朝熱源貼去。
在山上,尋不到人的無助、茫然、焦躁輪番襲來,她的心像被放到平底鍋裡反覆煎,一分一秒都在煎熬,程朝落的出現,像一束光把她從沒有盡頭的掙扎里拉出來。
想起程朝落反覆告訴她何來不會有事,何醒問:「你怎麼知道何來一定會被找到?」
很多年前,程朝落看過一部香港電影叫《歲月神偷》影片裡羅太太有句口頭禪說「做人總要信」
第一次看時他年紀小,不懂這話的意思,成年後重溫才慢慢理解影片所表達的,歲月可以偷走愛情、親情很多壓垮我們的東西,卻偷不走信念。
只要信,終有光會照進來。
他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也不知何來能否被找到,只是他明白身處困境,越掙扎仿徨,越要信。
這便是程朝落。
何來出院回家,全家態度一致從關切變成訓斥,像商量好似的。
何來室友在登上路上室友不慎跌倒,山坡陡峭,何來去抓他,沒抓牢,反被帶著一起滾下去,室友的腦袋磕碰到石頭上,當場喪命,他幸運一點,沒碰到石頭,但小腿骨折動不了,如果家人沒報警來進山搜尋,過不了幾天,他也會油盡燈枯,死在那。
經歷這樣一場事,不用人訓斥也會成長。
風平浪靜後,何醒在週末去看南瀟,此時的南瀟肚子已高高隆起。
南瀟捧著盤水果,邊吃水果邊問何來這次作死的事,何醒講著他們找人的過程,眼睛緊盯南瀟的肚子不放。
「想摸摸?」
何醒連連點頭。
家裡只有她們倆,南瀟掀起衣角,露出圓滾滾的肚子。
何醒手掌輕輕貼上去,掌心倏地被踢了下,她笑顏逐開,「他踢我?」
「每天踢來踢去。」南瀟也笑,同時摸肚子說,「喜歡醒醒媽媽?」肚皮上又鼓出一個包,南瀟轉看何醒,「看來這孩子真喜歡你。」
何醒又去摸摸南瀟肚子,「小寶貝我也喜歡你。」
「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