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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夫人......”侍女雖早有預料,可聽了這話,忍不住心頭一顫,“您還......”
“我時日無多,也不過是多活幾日罷了。”程娥打斷了她的話,臉上的表情很冷靜,“若是我此時死了,梁家不至於將我的屍體抬出梁家的大門。”
“再說了,還有父親那邊...我知曉父親此時對我恨之入骨,但這麼多年來對我的感情也不是假的,我若是此時死了,他必然對我心懷愧疚,等將來...將來還能對大郎和二郎看顧一二。”
程娥給梁平遠以及程家眾人都留了一封絕筆信,希望所有的仇怨都以她的逝去而終結,不要再連累到她孩子的身上。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她不能被梁家休棄,若是她被休棄,她的孩子的處境就很難堪了,或許這一身的脊樑都被折彎,永遠抬不起頭來。
程娥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難受,她為了孩子謀劃,卻因為自己,將孩子推入這深淵之中。
“可世子夫人......”
“我意已決,你無需多言。”
侍女見她堅決,也只能聽她的,將一瓶藏好的藥取了出來,然後戰戰兢兢地交給她。
那是一隻繪著牡丹的白瓷瓶,瓶子細膩小巧,上面的牡丹花開得正好,彷彿是將牡丹最美好的姿態定格在那裡。
程娥看著那白瓷瓶,愣愣了好一會兒,深吸深吸一口氣之後,她面露決然,伸手使勁握住。
她的手也在不停地顫抖,縱然決意赴死,可畢竟能活著誰也不想死的,踏出這一步,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也正是此時,忽然一陣疾風襲來,一塊小石子打在她的手臂上,她的手一痛,抖了一下,那白瓷瓶忽然從她手中掉落,摔在地上摔裂,瓶裡的液體全灑在了地上。
程娥一愣,臉色大變:“誰人?”
侍女也趕緊出門去檢視:“誰在這裡?出來!快出來!”
然而此時院中一片冷寂,回應她的只有冷冷的夜風,偶爾還聽見蟲鳥哀鳴,一個人影都沒有,彷彿剛才那一幕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遭了,世子夫人。”侍女臉色一變,又趕緊折返回去,生怕程娥出了事。
等她回來的時候,只見程娥愣愣地坐在那裡看著地上的液體,整個人都木木的,彷彿失了魂魄一樣。
“世子夫人,外面沒瞧見人,可要派人找找?”
“不必了。”程娥神情木然地移開目光,“想來是有人不想讓我這樣死了罷了。”
說罷,她呵呵一笑:“不過沒關係,我想死,誰也攔不住,你去給我一條白綾來。”
“世子夫人.....”
“去啊!去取來!”
然而程娥終究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別人,沒了毒藥,在她要上吊的時候,白綾突然又突然被石子割斷,她從椅子上摔了下來,直接暈了過去。
自盡不成,第二天清晨,程娥終究還是離開了梁家。
離開的時候她還是暈著的,被人扶著出了承平伯府的大門,然後上了馬車離開,邊上圍著不少看好戲的人,對此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眼看著程娥離開了梁家,酒泉從牆角跳了下來,回了平清王府給謝琅彙報。
謝琅輕呵了一聲:“想一死為自己的孩子鋪路,當真是想得美,你再安排兩個人到她身邊,別讓她真的自盡了。”
程娥若是這個時候死了,梁家但凡要點臉都不可能將她的屍骨抬出梁家,她到死照樣是承平伯府的世子夫人。
而且她這麼一死,頗有一些‘被程家人逼迫而死’的意味。
程家人得知此事,必然會心生愧疚,或許此事還會成為他們心頭的疙瘩,覺得程娥自盡有他們的一份責任在,一輩子為此耿耿於懷。
所以程娥這條命,還是留著慢慢折騰,自然病死才是她的結局。
想求死,當真是想得美。
“此事你安排仔細一些,楊寶綠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了。”
昔日楊家來長安城便是謝琅的手筆,他原本是想讓楊家人將楊寶綠嫁給梁平遠,讓那些人狗咬狗。
只是謝琅沒想到楊寶綠在長安城會遇見了昔日的情郎元繹,更為了要和元繹在一起,竟然拿程娥的身世威脅楊宋氏和楊小娘。
更沒想到的是,楊小娘的手段竟然如此狠辣,想殺楊寶綠滅口,若不是僥倖被救,估計真的沒命了。
這件事是他的疏忽。
不過程娥不是程家親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