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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謝三郎?”上官僕射有些詫異,看向達奚玄魚的目光有些懷疑,“難不成你知曉謝三郎在何處?”
上官僕射越想眉頭越擰緊:“達奚氏女,你應該知曉,陛下也在等謝三郎的名字,若是真有謝三郎的訊息,陛下應會嘉獎於你。”
可一個身在長安城的小娘子怎麼會知道謝琅的訊息呢
而且還是一個八竿子都打不著一起的人。
“你若是你胡說八道,提供假訊息,必然會被怪罪。”
“我自然是知曉輕重。”達奚玄魚哪裡不清楚這個道理,可她絕無可能看著謝琅死了卻什麼都不做。
撇開私人交情不提,那人還是君主,效忠君主,誓死相護,便是他們這些臣子的本分。
此事不管是她還是別人,但凡是任何一個忠君愛國的臣子,都會同她一樣站出來。
哪怕結果是沒了性命,亦然是無怨無悔。
縱然達奚家上下,也願為此冒險一試。
“您可知黃粱一夢?”她突然問。
“知,陛下御極第七年,有盧生鬱郁不得志,科舉不第,某日,路經邯鄲,遇修習神仙術道士呂翁,呂翁予其瓷枕讓其枕上。”
達奚玄魚接道:“盧生倚枕而臥,在夢中娶得高門美妻,官運亨通,平步青雲,兒孫滿堂,享盡榮華富貴。”
“時歲八十久治不愈而終,命斷魂歸,盧生一夢驚醒,轉身坐起,左右一看,一切如故,呂翁仍坐在旁邊,店主人蒸的黃粱飯,故謂之,黃粱一夢。”
“小女不才,也曾夢見過這黃粱一夢。”
“哦?”上官僕射笑笑問,“那你夢見什麼了?”
“我夢見我落水傷身之後身體有損,聞家欲想親事更改,想讓我嫁給聞二郎,我夢見吳侍中想借我父親曾寫過的詩詞陷害我達奚家。”
“故我落水之後,事先與聞家退親,成全聞探花另尋良緣,我燒燬了父親的書信,免予了一場苦難。”
上官僕射原本只是隨意一問,有點好奇心,但是不多,畢竟這世間抑鬱不得志之人不知凡幾,醉中夢中做著這些升官發財娶嬌妻之夢的本不在少數。
只是聽到這裡,上官僕射臉色微變,若是按照達奚玄魚的說法,她所做的並非是單純的一個夢,而是一種預示。
“所以你還夢見謝三郎出事了?”上官僕射想起了達奚玄魚的來意,突然一喜,“你當真知道謝三郎在何處?若是真的找到了謝三郎,定然記你一功。”
謝琅不單單是元景帝派遣出來的監察御史,還是元景帝唯一的外甥,他的生死在元景帝心中是很重要的。
達奚玄魚抬眼對上對方的眼睛,良久道:“可否請您帶我面見陛下,我只想與陛下說。”
她自然是不知道謝琅如今在哪的,若不然也不會著急,無奈之下只能走這一步。
首陽長公主若是想要謝琅死,唯有元景帝能護他。
“見陛下?”上官僕射更詫異了,“為何非要面見陛下,你如今與我說,我稟明陛下不也一樣,如果你想要這功勞,本官也不會與你搶,定然會如實稟報的。”
達奚玄魚的手指微微擰緊,心中長長嘆了一口氣。
還是不成嗎
果然,她一個外臣女,想見陛下終究是很難的事情。
其實她也可以去找霍世子與臨安侯府,透過他們進宮面聖。
但這兩家……霍家位高權重,元景帝對霍家也不是完全信任,她若是走霍家的路子面聖,指不定元景帝不會相信,可能還懷疑霍家別有居心。
臨安侯府的話,若是此事為真,到最後臨安侯府也是得利者。
所以選擇上官家這個忠心又沒有利益相關的最合適,這已經是她斟酌許久才選出來的、最合適的人選。
看來她不拿出點東西來,她是見不到元景帝了。
達奚玄魚咬了咬牙,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決定豁出去了。
“您可是記得,太子與謝三郎生辰不過相差三日,太子在前,為六月十二,謝三郎在後,為六月十五,當時,因夏日炎熱,皇后與首陽長公主皆去了鳳凰山行宮避暑,但因突然有叛軍餘孽圍攻鳳凰山,皇后受驚產下太子而亡,首陽長公主產後披甲上陣,帶著兩個孩子殺出重圍,得以保命。”
上官僕射一邊聽臉色一邊冷凝,雙目似有銳利的冷光掃過達奚玄魚。
“達奚氏女,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達奚玄魚微微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