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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似的小弧,他見過——就是南山受傷那天,幫他引路打水的小夥子手裡拿的。
褚桓還沒來得及打聽人家叫什麼。
褚桓俯身撿起了那把長刀,刀身重得不太趁手,得雙手才能拎起,一隻被音獸的咆哮聲吼得發瘋的穆塔伊正好躥到他身後,褚桓猛地一側身,刀柄在旋轉中重重地一別,將那“瘋狗”橫削了出去,而後他一腳踏上面前一塊巨大的山岩,三步起跳,落地點無不精準,最後他的腳尖踏在一棵根部虯結的大樹枝幹上,一躍而下。
刀刃橫劈到大音獸的牙根,褚桓雙臂狠狠一壓,冷鐵和鋼牙之間交錯出讓人牙酸的摩擦聲,那畜生嘴裡叼著人,牙齒合不攏,硬生生地被褚桓破開一條縫,僅是這一條鬆動,褚桓就將接近一米半長的刀刃毫不留情地送了進去,當即豁開了音獸的大嘴,血噴出了三四米高,將周圍一片都籠罩在了這一陣腥臭的血雨裡。
鋼刀巨震,褚桓再也握不住刀柄,而他的運氣似乎也不怎麼樣,隨著轟然倒下的音獸一同摔在地上時,他的頭撞在一塊石頭上,有那麼幾秒鐘,他眼前一黑,幾乎失去了意識。
一個躲躲藏藏的扁片人悄無聲息地接近,睜著一雙險惡的小眼睛,躡手躡腳地要摸向褚桓腰間的短刀,就在這時,一條長長的陰影籠罩過來,穩準狠地一口咬住了扁片人的喉嚨,蛇毒見血封喉,大蛇鬆口的剎那,那企圖渾水摸魚的扁片人就幾乎已經死硬了。
魯格擦了一把手上的血,抬手摸了摸蛇的頭,目光有些複雜地看了褚桓一眼,順手替他解決了幾隻穆塔伊。
褚桓被毒蛇冰涼的身體一蹭,已經緩了過來,他微有意識,只是沒來得及看清旁邊的人是誰。
頭重腳輕地藉著對方伸過來的刀柄爬起來,含糊地道了聲謝。
魯格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什麼,但褚桓被塞住的耳朵卻聽不清了。
曾經在馬背上頂著木頭鳥的小毒蛇終於長成了半大毒蛇,雖然沒有自己前輩那樣可以在腦袋上馱一個人的能耐,但直起上身來,卻也有了半個人多高,做出攻擊性的動作,看起來也能頗為唬人了。
魯格看了褚桓一眼,走上前,俯身揪起音獸那被褚桓掀了一半腦殼的頭,微微抬下巴示意。
褚桓一眼就看出他要幹什麼,立刻上前幫他抓住音獸的長尾。
那守門人族長的力氣大得嚇人,他將音獸翻了個身,一肩扛起被褚桓卡在了音獸腦袋裡的長刀刀柄,承擔了這小霸王龍大部分的重量,還餘出一隻手拎著武器開路——他要是擱在外面,大概也是個能靠“徒手拉貨車”打破吉尼斯紀錄的人。
其他人一見,立刻一同效仿,紛紛扛著怪獸巨碩的屍體往山門入口處走去。
這樣一宿過去,山門已經被厚厚的屍體填滿了。
春天帶人從山頂扛來了一桶一桶的油,登高潑在山門外,幾個火把扔下去,火光頓時沖天起來。
直到此時,一天一宿的苦戰後,人們方才在成山的屍首中得以少頃的喘息。
褚桓靠在一塊石頭上,軟軟地滑了下來,他耳朵裡的血已經凝成了塊,拽了兩下拽不下來,心說:“不會聾了吧?”
褚桓拉住布頭的一邊,正要強行撕拽的時候,一個人忽然攥住了他的手腕。南山跪在他身側,小心翼翼地將那散開的布條從乾涸的血跡裡一點一點撕下來。
褚桓鬆了口氣,因為摩擦的過程中他感覺到了一點聲音——還沒聾。
接著,一股細細的氣流湧進他的耳朵,小心地探索著裡面受傷的地方,到了刺痛處,褚桓雖然沒吭聲,但激靈了一下,忍不住微微偏了偏頭,南山就判斷出了創口位置,他從懷裡摸出一小瓶藥水,用同樣輕柔的氣流託著那滴細小的藥水,送到傷口處。
沙得慌,褚桓忍不住皺了皺眉。
南山仔細地將他臉側的血跡都擦乾淨,他發現褚桓這個人就是這樣,只要是真疼,哪怕是疼暈過去,也必然一聲不響,叫出聲來,多半都是裝的。
南山仔細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地明白過來——褚桓這個人先天的性格成分裡,一定有很端著、很彆扭的一面,然而大概他又覺得自己到了這把年紀,不該有這麼多爛矯情,因此才刻意裝出一副百無禁忌的模樣來。
大概是缺什麼才會裝什麼吧?南山這麼想著,一場大戰後,他那被褚桓點得燎原的怒火也就煙消雲散了,看著褚桓靠在石頭上皺著眉忍痛閉目養神,南山心裡就忽然軟得不行。
“還有哪有傷?”
褚桓搖了搖頭,緩緩地順著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