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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角逐,是一場暗殺,褚桓只要開槍,必有人倒地,全部都是一槍正中額頭,絕無脫靶,他像一隻光天化日之下的鬼魅。

十三、十四……

褚桓腿上驟然一軟,直直地從樹上摔了下去,劇痛下一秒才傳來——小腿被打穿了。

打中他的人早就已經被褚桓嚇破了膽,比被打中的還要戰戰兢兢,那人舉著槍,又連連在落到樹下的人身上開了好幾槍,確定對方不動了,才深一步淺一步地緩緩靠過來。

死了麼?

打死褚桓,能從老大那得到什麼?

那人卻不敢狂喜,因為方才那脊背生涼的戰慄感還沒有散去。舉著槍的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緩緩地蹲下來,又等了片刻,沒有動靜,才壯著膽子,伸長了胳膊去夠那面朝下的屍體。

屍體被翻了過來,黝黑的面板,東南亞的血統,這是……這是他的一個同伴!

他的恐懼還沒來得及蒸騰,頸子上已經掠過了一層涼意,他看見了一雙指縫間浸滿了血的手。

軍刺鋒利的稜刃抹了他的脖子。

第十五個。

褚桓的褲腳已經被血染透了,但他不怎麼感覺得到疼,極具上升的腎上腺素好像已經封閉了他的痛覺。他側身把自己隱藏在另一棵大樹後面,舔去嘴角濺上的血。

大鬼呢?

久違的宿敵,打算什麼時候出來敘敘舊?

褚桓靜靜地掐算著時間,後腦靠在樹幹上,五分鐘過後,他忽然笑了——眼鏡片上忽然跳過兩條資訊。

“全體擒獲,未造成人員傷亡。”

“繳獲第二批非法軍火。”

事先埋下的陷阱抓住獵物了。

再過一會,恐怕大鬼必須面對後援全斷的窘境,這種時候,那麼他會第二次跑嗎?

褚桓相信,但凡有一點可以東山再起的把握,大鬼就絕對會腳下抹油,可是……如果他已經山窮水盡了呢?

這時,褚桓的眼鏡片上跳出了一個新的光點,這意味著附近有一個新的訊號器開啟了,在與他本人距離大約一百米的地方。

光點亮起來的一瞬間,褚桓整個人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死死地咬住了牙。

太興奮了,他簡直都懷疑自己是嗑了藥,近乎情難自已的興奮。

三年沉淪,再次短兵相接——

那光點一動不動,好像是在等著他。

忽然,一聲槍響了,隨後是撕裂一般的慘叫,尖而細,聽起來有點像是沒長大的女孩子。

褚桓一隻手拎著槍,緩緩地動了,這時,樹木和石頭都是他的隱形法寶,他像一隻大貓,落地無聲地穿梭在樹叢裡。

大鬼慣於幕後指揮,絕不現身臺前,此時如果不是山窮水盡,他不會露面。

同時,褚桓也相信大鬼眼下只有一個人,他本性多疑,褚桓的存在更是打碎了他這輩子的最後一點信任,他會指揮協調好截殺的人和接應的人,但是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他本人就在附近。

褚桓一邊飛快地思量著一邊小心地靠近過去,接著,他就看見了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十四五歲,長髮亂七八糟地垂在胸口,被高高地吊在一顆大樹上,大腿被子彈打穿了,正汩汩的流著血,她彷彿已經暈過去了,不知道是死是活。

大樹一面臨山崖而生,格外顯眼,背對著山崖的一側綁著女孩,地面有一排豎起來的三稜刺,那些尖刺雖然比不上褚桓腰間掛著的這一把,但是戳到細皮嫩肉的小姑娘身上,也是一戳一個四平八穩的血窟窿。

她只要掉下來,就會被無數根三稜刺捅成篩子。

而吊著女孩的繩子中間一截被浸了火油,正燒著。

靈長類動物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個陷阱,褚桓簡直想要仰天嘆氣。

可是他能袖手旁觀嗎?不可能的——他又不是小鬼。

那個小姑娘,此時已經不僅僅是個小姑娘,她是大鬼擺在他面前的嘲諷——只有爛進了骨子裡的人,才無法戰勝。

“剛說完的話就被人打臉,嘖。”褚桓嘆了口氣,下一刻,他從懷裡取出一個改良版的煙霧彈,準確無比地扔進了三稜刺陣裡。

“呲啦”一聲,巨大的煙霧騰起。

就在這時,吊著女孩的繩子斷了。

褚桓從以讓人看不清地速度衝了出來,踩上了大樹的樹幹,整個人幾乎是騰空而起,他一抬手將軍刺刺進了大樹樹幹裡,橫轉半圈,準確地撈住了女孩的腰,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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