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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基本行為,他不知自己什麼時候喪失了食慾,好吃與不好吃對他而言沒什麼區別,咬不動的乾癟雜糧餅和色香味俱全的大餐,在他眼裡都一樣,三口解決,全部是味同嚼蠟。

但是此時他看著南山,忽然產生了某種“吃飯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的錯覺,他試探地低頭咬了一口,感覺也沒有什麼不同,就是普通的雞肉而已。

於是褚桓忍不住又看了南山一眼,再一次被那種無與倫比的幸福感閃了一下。

“有那麼好吃?”褚桓心想,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把飄散得四處都是的精神集中回了手裡這個被咬了一口的雞腿上。

這樣,褚桓看一眼南山,吃一口東西,慢慢的,他麻木而不靈活的味蕾逐漸甦醒,居然真的嚐出了滋味。

三個人很快把兩大盤摞起來冒尖的炸雞一掃而空,褚桓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居然吃撐了。

他結完賬,回頭看了一眼南山那平靜中透著心滿意足的表情,不知怎麼的,居然也產生了一點被同化的愉快。

不過……等等,音樂能愉悅身心也就算了,看著人家下飯又算怎麼回事?

秀色可餐嗎?

褚桓頗為尷尬地轉了轉指間的戒指,讓“逗你玩”仨字磨礪著他手指根的面板,面色淡定、內心充滿譴責地想:“不好,我這樣怪猥瑣的。”

現世

縣城就是個放屁能砸腳後跟的地方,小得一眼能從開頭望見結尾。

他們從“肯當雞”裡出來,不可避免地再次經過了褚桓來時的汽車站,此時正是中午,客流量達到了當地的高峰,好幾個戴著小紅帽的導遊正拿著大喇叭呼喚各自的遊客跟上。

遊客們像一群怎麼也趕不到一起的羊群,一下車就自由散開,有疲憊地跟著走的,有四處找廁所的,還有對著縣城崎嶇的道路拍照的。

唔,不知道這窮鄉僻壤有什麼好拍的,這可能是個遊客特有的儀式。

南山和小芳被這麼多人震撼了,自覺地避讓道路。

什麼叫“幅員遼闊,人口眾多”?淺嘗輒止地讓這倆來自大山的孩子看個冰山一角,估計就夠他們長一年份的見識了。

南山怕人碰到褚桓,自覺地站在前面擋住他,同時好奇地指著遊客問:“做什麼的?”

褚桓看見人多就煩,但是面對南山,他沒把心裡的煩帶出來,只是懶洋洋地說:“旅遊。”

南山和小芳一同望向他,兩雙眼睛裡是如出一轍的好奇和不明所以。

褚桓:“……就是從遠處跑來玩的,爬山——就那種山,爬上去玩。”

還是不明白——大山人民可能想象不出,爬個山而已,幹嘛要這種陣仗。

褚桓頓了頓,選擇了更加通俗易懂的方式,他慢吞吞地抬起一隻手,做出往嘴裡扒拉的動作:“吃——”

然後他回手拍了拍小芳的肚子:“飽了——”

最後褚桓手掌一攏,做了個“很多”的手勢:“撐的。”

南山和小芳恍然大悟,用豔羨加上一點不可思議的目光打量著過往的人群。

這時,一個姑娘走到他們附近,手裡拿著一個“立拍得”,她拍了一隻蹲在路邊曬太陽的看門狗。

“喀嚓”一聲把褚桓身邊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片刻,成像的相紙被吐了出來,小姑娘捏在手裡來回扇動了一會,狗照片就清晰了,她跑回去拿給自己的同伴看,南山他們倆人一直目送著她的背影。

隨後,小芳震驚地走上前去,彎腰觀察地上的狗,狗抬頭看了這赤膊的漢子一眼,淡定地衝他搖搖尾巴,表示自己還活著,沒有被貼在紙片上帶走,鄉巴佬們大可以不必太擔心。

小芳立刻屁顛屁顛地跑回來,哇啦哇啦地衝南山報告他發現的新大陸,報告得興高采烈,手舞足蹈。

褚桓的目光就落在了南山的圖騰上,看得出那是一隻兇獸,他不是民俗專家,不知道這是哪一族的崇拜,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圖案。

從小芳對南山的態度來看,這個長髮的帥哥似乎在他們當地有著很高的地位,很可能是族長或者族長的親戚。

褚桓知道,除了通常意義上的五十六個民族,國內其實還有一些由於種種原因無法統計識別少數民族,南山他們可能是其中一員。

他問過南山他們是什麼族,得到了一個無法用漢字對應的回答,發音上近似漢語的“離衣”,比漢語發音稍微複雜一些。“離衣族”這個名稱到底有什麼意思,南山本人不知是不太清楚,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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