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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頭,看著腳下的冰面,覺得有點滑,他踉蹌了一下,下一刻卻還是站穩了——他必須站得穩穩當當的,他自己從萬丈深淵上摔死無所謂,可他手中還有權杖呢。
也許是水凍得太快,褚桓感覺到了逼人的冷意,快要把他的關節都凍住了,良久,他才行動遲緩地彎下腰,衝南山伸出一隻手,低聲說:“我拉你上來。”
南山只覺得他拉住的那隻手冰涼無比,心裡狠狠地一揪,借力上了冰階。
小綠慢吞吞地從他身上下來,又順著褚桓滴水的褲腿爬了上去,那蛇通體溼淋淋的,有氣無力地將三角腦袋搭在褚桓的肩膀上,像是成了一隻被拋棄的留守動物。
褚桓沒有問袁平去哪了,他甚至沒說話,只是回手將燃燒的權杖塞回南山手裡,而後不置一詞地轉身,沿著某人用生命鋪就的冰階繼續往上走去。
奇異的,再次走在這條別人替他鋪的路的時候,褚桓心裡並沒有太激烈的反應。
也許真的是習慣了,也許是出於自我保護刻意拉長了反射弧,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
現在,褚桓眼裡的目標就只剩下了這座彷彿怎麼也到不了頭的山頂。
他心裡想,做人不能太要面子,更不能太端著,冷就說冷,疼就說疼,難受就說難受。誰不是凡人一個,誰還沒有七情六慾喜怒哀樂呢?
沒事裝什麼大尾巴狼呢?
弄得別人都以為你聖光普照、無所不能,有什麼用?
……除了關鍵時刻又被人推出來頂缸。
褚桓自嘲一笑,在詭異的水山與浮冰階梯上走得飛快,如履平地,被身後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褚桓!”南山被他這平靜的反應弄得一陣心慌,抓住褚桓後連忙將繩子緊緊地系在他的手腕上,打了個結結實實的死疙瘩,“你……你和我說句話好不好?”
褚桓依言轉過頭來,果然和他說了一句話:“既然已經到了‘它’的地盤上,恐怕我們以前的雕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