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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為流傳。他被派到這裡來了解今天下午發生的咒術師內部鬥毆事件其實只是一個幌子,高層真正的目的,是讓他來看看這個能夠在特級咒術師和特級咒靈聯手的情況下依舊存活的夏油真緒。
但大人物們可能要失望了,依他之見,這孩子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大概是對方放水了吧,畢竟那個叫做乙骨的男生好像對她抱有某種情感。
真是無聊的問話,儘快結束然後給這兩名學生全都降下處分就好了吧。
調查員轉動指尖的筆,翻開了筆記本上新的一頁。
“所以,最後的結果是乙骨同學重傷了夏油同學嗎?”
終於等到這個問題了,她一定要狠狠地告乙骨憂太的狀,最好讓學校把他開除或者乾脆判處他死刑什麼的,反正讓他消失在她的眼前就好。
頂著刺眼的白光,千嗣真緒猛地抬頭。但話還沒說出口,她整個人就突然頓住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在她的臉上蔓延,真緒瞪大了雙眼。
在她停頓的這一瞬間,乙骨憂太率先做出了回答:“是,與丹…夏油同學無關,全都是我的責任。”
“啊,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是雙方都有參與的惡性鬥毆事件呢。”調查員在本上寫下兩句話,臉上浮出某種奇怪的笑容,“不過,這樣說的話,乙骨同學的責任比較大呢。”
放在膝蓋上的手被人完全包裹進了掌心,對方死死地攥著她的手,力氣大到她甚至感覺有點痛。
表面上一本正經地回答著調查員的問題,一副誠實可靠的大好人模樣。但在對方的視角盲區,他卻抓著她的手不肯放。
真是讓人生氣啊,應該要好好教訓才可以。
根本沒有察覺到身旁少女慍怒的情緒,她靜靜地坐著,既沒有試圖掙開他的手也沒有插話。看著調查員寫下幾行字後,乙骨憂太鬆了一口氣。
他能看出這個調查員的目的並不單純,他一直在問真緒一些滿是陷阱的問題。不管怎麼樣,他不能讓真緒被咒術總監部帶走。
緊張的情緒悄悄退去,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掌心的手很小,泛著點涼意,像是沒有骨頭一般柔軟。他的指尖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肌膚摩挲的觸感如在夢中,給他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除了調查員的不對勁之外,乙骨憂太也注意到了真緒的反常。不管調查員問什麼問題,她都只會說是或者不是,不管對方怎樣引誘都不肯多說。不用回答問題的時候既沉默又緊繃,一直垂著眼睫,揉眼的頻率也很高。
不管是調查員還是這裡的環境,總之有東西讓她感到不適。不過相信馬上就能夠結束了,這場打著調查旗號的審問。
耳尖發熱,他阻止真緒開口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現在應該快點鬆開手。
可是,可是…
他希望這一刻久一點,再久一點。雙眼看不到在桌子下緊扣的手,但其他感官卻被無限放大。
想要在此刻永恆沉淪,但命運並沒有滿足他的願望。乙骨憂太沒有沉溺太久,掌心被穿透的劇痛驅散了他心中所有曖昧的情緒,他發出一聲悶哼。
肌膚相貼的觸感完全消失,身旁的少女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在調查員說了可以離開之後立刻站起了身。還沾著血的小巧匕首被她收進口袋,一眼都沒有看他,腳步聲走向門邊。
到了這個時候,乙骨憂太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讓真緒不適的,從始至終都是他。
這個認知讓他整個人僵在原地,手上的傷很痛,他久違地產生了想要哭泣的衝動。
房間的門被拉開,走廊的光線照進了室內。在他的心即將沉到谷底的時候,輕盈的腳步又折返了回來。
熄滅的火苗重新被點燃,乙骨憂太轉頭看向離開又走回來的少女。
是回來找他嗎,要關心他的傷嗎,起碼,起碼,起碼看他一眼好嗎?
在他充滿期望的注視下,真緒毫無猶豫地打爆了那盞檯燈。炸開的燈泡碎片劃過他的面頰,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線。
她再次轉身離去,這一次還是沒有看他。
眼裡的光徹底熄滅,乙骨憂太垂下頭,心臟摔得稀爛,胸腔裡的痛超過了身體。掌心被利器洞穿的傷口不斷地溢位鮮血,指縫之間都黏膩無比。他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追著真緒的腳步走了出去。
眼下被劃開的傷口也在向外沁著血珠,大顆大顆紅色的血滴落下,像一行眼淚。
為什麼?
果然是更討厭他了吧,因為他在巷子裡捅了真緒,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