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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挑個西瓜。”
回家路上,偶遇了停在十字路口賣西瓜的車,外公停下來喊夏蔚。她從小就愛攬這種挑水果的活,其實未必真的會挑,只是挨個西瓜拍一拍,聽一聽,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夏夏?”
夏蔚盯著賣西瓜的電子秤出神。
“夏夏!”
“啊?哦。”回過神來的夏蔚隨手看向一個最近的瓜,敲了敲,甚至沒敲第二個,“就這個吧。”
經歷過許多的老人家,打眼一看夏蔚,就知道這閨女有心事,晚上在客廳整理針線,夏蔚往臉上敷了一層蘆薈膠,橫癱在沙發看電視,綜藝插播廣告,她的眼睛也沒有挪開,外公在她連啃了三牙冰鎮西瓜後提醒她:“小心拉肚子。”
夏蔚盯著手裡的西瓜尖,莫名其妙地,嘆了一口氣,很沉很沉的。
小小的人,哪有這麼大愁事,外公笑:“一次分班考試而已,誰都有狀態不好的時候,過去就是過去了。”
“嗯,我明白。”夏蔚起身回房間,光著腳,直到外公再次出聲提醒,才回去幾步趿上拖鞋。
竟然罕見地失眠了。
床上罩了蚊帳,沒罩平整,深夜,夜裡有蚊子循隙而入,夏蔚剛剛有點睡意就被打擾,她皺著眉頭擰開小檯燈,對著空中狂噴花露水,等蚊子沒了動靜,自己也被嗆得咳嗽。
心裡別提多煩躁。
怕吵到外公睡覺,只能在床單上猛蹬雙腿,結果蚊帳也被蹬了下來。
夏蔚被罩在一層薄紗裡,發呆幾秒,被自己氣笑了,乾脆一手握著花露水瓶,一手揮舞蚊帳,假裝自己在演唱會安可,直到“唱”出一身汗來發完瘋,整個人正常多了,重新躺下,望著天花板喘粗氣。
確實是很糟糕的一天,可又不僅僅是因為考試考砸了夏蔚莫名其妙地頻繁想起顧雨崢,想起晚上在漢堡店,他坐在那裡看書的側影,那影子一直在他腦袋裡晃,快要把她晃暈了。
夏蔚很好奇,非常非常好奇,顧雨崢為什麼那麼晚還不回家?又為什麼偏偏在她離開時起了身?
總不會是在等她?
在漢堡店門口,他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還有,他聽見她說的那句“不認識”了嗎?
每個人對於社交深度有著不同的等級認知,我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的班級,能夠在人群中認出你,但你對我一無所知,甚至極有可能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這種單方向的相識,是不是也可以稱作“不認識”?
夏蔚覺得自己沒有歸納錯。
她和顧雨崢的幾次短暫接觸,那些他曾釋放過的善意,都是因為他本就是一個善良細心的人,與她是誰無關,所以後來在學校碰到過那麼多次,才會形同陌路,連一句招呼都沒打過。
那麼今晚的一切,只是巧合。
夏天的煩惱好像比其他季節更加茂盛,殺不完的蚊子,總會弄髒的白色t恤,總忘記塗的防曬。
從這一天開始,夏蔚的煩惱又多了一個——顧雨崢到底認不認識她?
分班考試教會她不再鑽牛角尖,她以後再也不敢不按順序答題了,碰到難題也不會賭著一口氣非要較勁了,可是顧雨崢這個名字成了新的難題,她越是搞不懂,就越是好奇。
這種抓心撓肝的好奇心快要將她淹沒了。
社交狂人夏蔚同學,第一次在人際交往一事上遭遇滑鐵盧。
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像是原本空曠敞亮的房間忽然被搬入了大型的傢俱,轉身騰挪都增加了難度。
可太沒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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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太沒出息,真的。”米盈這樣說。
九月一號開學,榮城一高要求提前十天回校,適應高二新學期。夏蔚和米盈因為偷買炸雞而被主任罰跑圈,盛夏的尾巴,傍晚風起,熱烘烘的。目光所及,站在操場邊緣的男生正在背第二天開學典禮的發言稿,身影清清落落。
米盈說起自己,她這一整個暑假都在悄悄“蒐集”顧雨崢的動態,比如顧雨崢家住城西,很遠,和媽媽一起生活,他平時聽林宥嘉和ed sheeran,喜歡打網球,經常去市圖書館的自習室學習。
米盈嫌棄市圖書館又舊又破,可顧雨崢愛去麼,她也就總往那跑,隔著圖書館排排坐的人頭,遠遠望幾眼。
她以“過來人”自居,向夏蔚傳授經驗:“在意一個人呢,就是會滿心滿眼都是他,密密麻麻那麼多人,你就只能看到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