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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結束後,埃裡克的視線就徹底消失了。
他為她準備裙子、腰帶、襯裙、裙撐和馬車伕,似乎只是為了讓她來重看這場演出,聽她評價這首簡單的民謠。
在那之後,他似乎迷上了這種玩法,每天都有新的裙子出現在她的床頭。
薄莉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考查她的音樂素養?
培養她對女式服裝的審美?
訓練她穿衣服的速度?
他模稜兩可的態度,讓她每天的心跳都異常激烈,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
怦怦狂跳的心臟、精紡細織的裙子、狹窄悶熱的包廂。
如果不是他從未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冒冷汗,不知道今天能否答上他的問題,幾乎像是在約會。
薄莉不是沒有想過逃跑,但她看著沉重的登山包,又沉默了下去——她背不動包。
當然,人不會因為背不動包,而被活活困死在原地。
只要下定決心,怎麼都能離開這裡。
她卻遲遲下不了決心。
為什麼?
最重要的是,不知是否這段時間的營養太好,她上次戛然而止的月經又來了。
並且異常洶湧。
幸好包裡有衛生巾。
薄莉換上以後,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看著床上的裙子,驀地生出一股罷工的衝動,不想出門了。
可能見她一直沒有登上馬車,客房的門忽然開了。
埃裡克走了進來。
她的床頭點著煤氣燈,但他一抬手,煤氣燈就熄滅了。
怪不得特里基說他的魔術是魔法,她至今不知道他是如何燒掉特里基的名片。
一段時間不見,他似乎長高了一些,僅僅是坐在他的面前,都有一種被他的陰影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
他很少直勾勾地盯著她。
但不知是否今天她違揹他命令的緣故,他看向她的眼神顯得冰冷而直接,近乎露-骨。
薄莉感到一股寒氣從胃裡衝上頭頂:“……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請假一天,明天再去?”
她之所以有勇氣罷工,也是因為感覺自己最近表現不錯,問題全部答上了,還編了幾個故事哄他。
……不至於連個假都不讓她請吧。
埃裡克沒有回答。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白色面具的眼洞逐漸被陰影覆沒,顯得晦暗而陰冷。
薄莉:“……求你了,就一天,明天就陪你去看劇。”
她仔細感受了一下,感覺除了又熱又黏,好像也不影響出門。還是咬咬牙帶病上班吧。
她剛要起來,埃裡克卻伸手按住了她的小腿。
他從不觸碰她除脖子以外的部位。
薄莉心裡咯噔一下,心臟像掉進了冰窟:“……我們這段時間不是過得很開心嗎?你給我買衣服,帶我去看演出……你提的每一個回答,我都答上了……”不至於罷工一天,就要打斷她的腿吧?
“你還記得,我之前說的要組建一個馬戲團嗎?”她心臟狂跳,努力鎮定地說服他,“……這麼多演出看下來,我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我還沒有告訴你,我會如何組建我們的馬戲團……”
他的眼神冷得可怕,令她渾身發寒。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眼中流露出如此強烈的殺意。
她喉嚨一陣緊縮,幾乎嚐到了腎上腺素的酸味:“求你了,別殺我……”
他終於開口:“誰說我要殺你?”
“……”薄莉哽住了。
他的手按在她的小腿上,聲音冷漠:“你受傷了,誰幹的。”
用的是陳述語氣,非常篤定。
問題是……
她根本沒有受傷啊。
薄莉迷惑:“啊?”
“我聞到了很重的血腥味。”他說。
薄莉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耳根泛起火辣辣的熱意。
直到現在,很多地區仍然對月經諱莫如深,認為是骯髒、不潔的,不應該公開討論此事。
他雖然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聰明,但從來沒有接觸過女性,不知道這個也正常。
只是,這個場面太古怪了。
光是想想就一陣頭皮發麻。
她不是對自己身體正常的生-理-現象感到羞恥,令她頭皮發麻的是,埃裡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