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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來,任她按回床上。
姬縈掃了眼地上還沒被碰的食物,說:
“我再做一份,熱一熱一起吃正好。”
考慮到少年剛走出鬼門關,除了日常的塊莖和野菜,姬縈還特意拿出自制的魚乾扔進鍋裡,待溪水燒開後,又灑了一些草木灰自制的鹽進去。
雖然食材簡陋,但食物特有的香味還是溫暖了小小的木屋。
雖然姬縈身上穿的衣裳很是眼熟,屋裡也到處可見馬車裡的用具,但少年很是體貼地沒有發問。
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像一尊賞心悅目的玉瓶。
姬縈大半年沒見過活人了,更別提和人說話。就算是為了人不發瘋,平日裡也要對著那些花鳥草木說一些話,假裝它們能聽懂。現在有真正能聽懂她話的大活人,姬縈忍不住絮絮叨叨地開了口。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掉到這裡來?”
“……徐夙隱。”
少年緩緩開口,像一把劍正在出鞘,那冷冽而悅耳的聲音,讓姬縈心中莫名一動。
“之前的事,說來話長。”
姬縈還想聽他說話,格外體貼道:
“那你慢慢說,渴了這裡有水。我早上剛從溪裡打回來的。”
片刻後,少年再次開口。
“一個月前,我父友人在滇州病逝,我是家中長子,無力脫身的父親便令我前去弔唁。自出滇州,我就察覺有人在沿途追蹤。後來果然遭遇埋伏,車伕跳車逃走,而我駕車時不慎中了一箭……”
再之後,他雖甩掉了歹徒,卻因身上鮮血引來山中餓虎,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他在餓虎追趕下驅馬衝向山崖,卻不料死裡逃生,被姬縈所救。
姬縈沒問為什麼有人要殺他,她對此不感興趣。
“我叫姬縈,被我發現,還算你有幾分好運氣。”她說。
“這裡只有你一人嗎?”少年問。
“只有我一個人。”
“為什麼?”
姬縈從他臉上移開視線,看向鍋裡翻騰的塊莖,用若無其事的語氣說道:
“因為我家裡人都死了。”
少年沉默了許久,低聲說道:
“抱歉。”
“跟你沒關係。”姬縈復又開朗起來,“你多少歲啦?”
“十四。”少年看著她。
“我十一了。”姬縈用一種自豪的語氣說道。
她用乾草包著土鍋滾燙的把手,將湯和食物一人盛了一碗。
“……多謝。”少年接過粗糙的小碗。
他的目光隨著姬縈的手移動,哪怕姬縈的手已經落下,徐夙隱的視線還是在她的手上。
“這是怎麼弄的?”少年輕聲說。
姬縈看了雙手一眼,明白他在問什麼後,不以為意道:
“蕁麻割的。”
“為什麼要去碰蕁麻?”
“做衣服。”少年還未取得姬縈信任,她隨口撒了個謊。
少年不再開口,小口抿著剛出鍋的熱湯。
姬縈知道自己的手不能和千金小姐相比,但山寨裡的兒女,本來就不在乎面板是否柔嫩。
他們每天思考的,只有如何活下去。
就像姬縈此刻一樣。
……
少年甦醒後,傷勢漸漸好轉。
兩人同吃同住,姬縈也知道了更多少年的身世。
他是官宦世家的大公子,生母原是府中樂姬,懷他時意外早產,他一直體弱多病。
徐夙隱,少年在篝火旁用樹枝寫下他的名字。
姬縈也用樹枝寫下自己的名字。
在他看著自己的名字沉思的時候,姬縈也在思量他名字裡的意味。
比起徐夙隱,她還是幸運的。
至少她的名字是母親和大伯父一起想的。
他們從未希望過她夙隱人間。
姬縈隱瞞了自己的身世,只說家中剩自己一人。至於為什麼會被困在天坑,她想好了說辭,但徐夙隱並沒有問。
她有種莫名的直覺,他不是不想問,而是聰敏地選擇了不去問。
在問了“如何出去”,得到“出不去”的答案後,徐夙隱也再沒問過這樣的問題。
姬縈從他身上看不到任何被困的焦慮和煩躁。
他平靜養傷,平靜進食,平靜望著窗外,平靜等著姬縈每日回來。
身體稍好一些後,他攬過給自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