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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秋瑾是生產大隊的會計,每天的工作主要是稽核、錄入大隊各種出入的賬目,不用像其他社員一樣下地幹活,時間很自由。
在大隊長吹響上工哨音,全隊社員聽見哨音,準備去大隊部領農具下地幹活時,李秀娥把天佑送去公社學校讀書,楊秋瑾則用籃子裝了幾根漂過水的竹筍,另外又拿十來個雞蛋,二兩白糖裝進油紙裡包著,一併裝進籃子裡,籃子上用一個藍布頭蓋著往孃家走。
楊秋瑾的孃家在隔壁新峰大隊,從婆家走過去要不了半個小時。
她鎖好院門往村道走,經過隔壁一處低矮院牆的院落時,一個長相中規中矩,臉盤圓圓,鼻子有些塌的三十來歲女人,張著大嗓門喊她:“喲,三弟妹,這是要去哪啊?”
這人是楊秋瑾的二嫂田春蓮,一直以來跟楊秋瑾不大對付,主要不對付的原因,是楊秋瑾的婆婆李秀娥是陳老爺子娶的續絃。
田春蓮的老公陳勝貴和她大姑子陳勝花是前婆婆生的,楊秋瑾的丈夫陳勝青是李秀娥嫁過來後生的。
三姐弟打小感情不錯,可陳勝貴姐弟倆一直看不上膽小面慫的後孃,一直以來對李秀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陳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他們還能表面和氣,三年前陳老爺子病逝後,陳勝貴姐弟倆徹底跟李秀娥鬧掰分了家。
本來陳家老宅是個大院子,有八間大屋,兩間牲畜房,田春蓮想把楊秋瑾婆媳三人掃地出門,徹底霸佔整個大院,楊秋瑾當然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人。
在一番車軲轆的撕逼大戰後,楊秋瑾分到了近一半的房屋院子和自留土地,分家第二天,她就在老家大院中間砌了一堵高高的圍牆,另立院門,平時跟二房井水不犯河水。
聽到田春蓮叫自己,楊秋瑾腳步不停從她家院門口,神情無比冷淡:“回孃家。”
“啥?又回孃家啊。”田春蓮無視她臉上的冷淡,一雙眼睛不安分的往她手裡挎著的籃子裡瞧,正好有陣風吹起籃子蓋著的布頭一角,她一眼就看見裡面裝得白生生的雞蛋和油紙包的白糖,忍不住酸起來,“我說三弟妹,這個月你都回孃家多少回了?你再心痛你孃家,到底你是嫁出去的人了,哪有一直拿婆家的東西補貼孃家的道理,你就不怕大隊的人戳你脊樑骨。”
楊秋瑾捨得吃喝,沒分家之前,因為陳勝青每月都寄錢票,加上她是大隊會計,是大隊三大幹部之一,每月雖然沒啥工資,但算的是幹部滿工分,年底工分能換不少糧食,家裡吃的喝的基本都是她在掏大頭,田春蓮兩個兒子每月都能跟著楊秋瑾吃上不少肉蛋精細糧食。
自從分家,兩家徹底鬧掰之後,田春蓮兩口子只是普通的社員,兩口子累死累活掙得工分,僅夠一家人填飽肚子,平時炒菜做飯油都不捨得放一滴,哪還有肉蛋精細糧食吃。
反觀楊秋瑾分家之後,陳勝青每月郵寄的錢票越來越多,三房隔三差五傳來肉蛋香,把田春蓮倆小子饞得嗷嗷哭,鬧出不少事兒。
其實當年田春蓮也不想分家的,畢竟有陳勝青這顆搖錢樹在,楊秋瑾對家人又大方,啥都捨得買,他們二房跟他們三房住在一起,只會佔便宜。
可惜公公死後,李秀娥不知是傷心過度,還是怎麼回事,一天到黑病蔫蔫的,最後病倒在床上,顆粒不進,滴水不飲,眼看有氣進沒氣出。
楊秋瑾慌慌忙忙把她送去鎮上的衛生所,衛生所的醫生說救不了,又往縣裡的醫院轉,再接著往市裡醫院,別的有名大城市醫院裡來回轉,兜兜轉轉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吃了多少藥。
後來楊秋瑾開口向他們二房借錢,田春蓮覺得三房沒油水可颳了,動了分房的心思,跟自家那口子吵鬧許久,終於鬧騰著分了家。
誰知道分家不過一星期,原本病懨懨,看著要死不活的後婆婆好了,漸漸地生龍活虎,啥活都能幹,三房的日子也越過越好。
田春蓮每每聞到隔壁三房廚房傳來的肉菜香,看到小侄子穿得光鮮亮麗,自家兩個兒子穿著跟乞丐一樣到處是補丁的衣裳,心裡頗不是滋味。
她總覺得當年後婆婆是在裝病,要不然為啥自己提分家的時候,楊秋瑾答應的那麼爽快呢,這倆婆媳是聯合起來整治她呢。
楊秋瑾本來懶得理她,聽她說這酸溜溜的話,冷笑起來:“你管我每月回孃家多少次,補貼多少給孃家,我樂意,你管得著嗎?再說了,我婆婆都沒說啥,你跟村裡那些八婆跳腳啥!還戳脊梁骨,誰敢戳我,看我不把她的手剁給狗吃!二嫂沒事做就多下點苦力,多掙點工分給大娃他們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