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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她的手機時,微用了點力,覆在手背上的青筋冒出,脈絡清晰,極具力量感。
順著這隻乾淨漂亮的手往上,顏泠這才看清了手的主人長什麼樣。
極其優越的三庭五眼,眉目深,漆黑的眸,略而幽深,如星辰藏匿。
沿著山根往下,是英挺的鼻樑,凌厲利落的下頜線。
五官英俊逼人,輪廓冷硬分明,近乎完美的線條落拓有致,似是被造物主格外偏愛的一張臉。
而且這張臉,好像還有點熟悉。
顏泠花了好幾秒才想起眼前的這人是誰。
——陳濯清。
以前跟她一樣都是深城一中的學生。
但他應該不認得自己,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而且兩人在高中的時候並沒有什麼過多的交集。
“你的手機。”
他的聲音如本人,聲調低,冷而沉。
顏泠回過神來,伸手接過自己的東西,輕聲說了句:“謝謝。”
是客氣又生疏的語氣。
如同她剛才看自己的目光,一樣的陌生。
陳濯清收回手,自然垂落在腰間時微微握緊,回了三個字:“不客氣。”
他的一系列反應看似很正常,但身為他多年好友的盛西宇卻一下子就能感覺出來他的不對勁。
盛西宇的目光盯著女人的側臉看,腦子的記憶在打架。
他現在敢肯定,自己一定在哪裡見過她。
躺在自己掌心的手機開始震動,顏泠看了眼來電顯示,把手機放在耳邊接聽,一邊往外走,沒有停留。
她離開時,像一陣微風擦過,很輕。
身上有股淡淡的白茶香,無形中將他纏繞住。
那些他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的年少記憶像是衝破封鎖,一下子就被提取出來。
放學後的教室走廊人聲鼎沸,吵鬧聲不斷,外面晚霞漫天,鮮豔的橘光像潑墨的油彩畫,在天空肆意塗抹。
高大的香樟樹伸直,籠罩四周,餘暉穿過樹葉的縫隙間,落在教學樓的地板上。
金色的光影斑駁,少年少女泛著光的影子在互相追逐,笑容洋溢在臉上,青春而熱烈。
身姿筆挺的少年穿著乾淨的校服,黑色書包挎在單邊肩頭,背影高瘦,融入在茫茫人群中。
他正要往樓梯方向走,耳尖地聽到身後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顏泠,走啦。”
身體比大腦快一步反應,他已經下意識地回頭看。
穿堂風吹過,樹梢沙沙,葉子像是在說話,而他什麼都聽不見,定在原地。
少女的烏髮揚起,她笑著跟朋友招手,眉眼彎彎,面滿如月,校服裙下的腿白皙勻稱,一步一步,迎著風朝自己這邊走來——
然後,跟他擦肩而過。
少女的裙襬明明沒有碰到他,可他還是動了心。
大概是因為——
“遊客是你,風景是我。無法避免,讓你經過。”
正如現在一樣。
她從他身邊經過,沒認出自己,也不記得陳濯清這個人。
—
書芸打來這通電話是問顏泠面試怎麼樣了。
顏泠:“剛結束。”
書芸:“那什麼時候上班。”
顏泠:“媽媽你對我這麼有信心的啊。”
書芸:“我的女兒這麼優秀。”
顏泠從小到大都是人們口中說的那種“別人家的孩子”。
長得漂亮,學習好,性格好,又懂事,很少讓父母操心。
這也跟她的成長環境有關,她父母一直忙於工作,自己便過早獨立,很多事慢慢就學會一個人面對。
書芸也自知自己有愧於她,不是一個好媽媽,缺席了女兒的成長,才造就了她這樣的性格。
兩母女感情變得貼近是在書芸離婚後。
那時她剛跟顏肅辦完離婚手續,去了英國散心。
不料意外橫生,一場車禍讓她失去了自己的雙腿。
對於一個舞者來說,失去雙腿等於失去舞臺,她的職業生涯也到此結束。
她沒臉待在國內,只能選擇用逃避的方式待在一個誰也不認識自己的地方。
而她的女兒,知道這件事後打來越洋電話,對她說:“媽,我想跟你。”
其實按雙方的經濟條件來講,跟著她爸爸顏肅才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