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5.21/雨意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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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上換了輕薄的灰色睡袍,頭髮半溼,後頸髮梢處滴著水,應該是在外面的浴室洗了,這會兒正站在梳妝檯前,拆手裡的藥。
看到她出來,下巴點了點床沿:“坐那裡。”
酒的後勁兒愈來愈重,讓夏燭沒想起問周斯揚幹什麼,只是順著他的話,一面用毛巾擦著頭髮,一面往床的方向走,她摸索著剛在床沿坐好,桌前的男人已經拿著藥走過來。
破皮的地方需要擦了碘伏再塗藥,不然感染了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才能好。
周斯揚在夏燭身前蹲下,扶著她的下巴讓她抬頭,懵怔中還沒意識到今天和周斯揚之間的接觸屢次“突破界限”時,沾了藥的冰涼棉籤已經按在了她的傷口處。
夏燭猛得皺眉,身體輕抖。
周斯揚抬眼:“疼?”
抓爛的面積太大,剛剛又碰了水,現在塗藥簡直是酷刑,只是按了一下,夏燭眼睛裡就冒了生理性的淚花。
她右手抓著床單,緩了兩下,搖頭,輕聲:“沒事。”
周斯揚掃了眼她的表情,輕皺眉:“疼了就說。”
是“沒事”,不是“不疼”。
周斯揚不知道她怎麼養成的這種性格,先前在公司前把她撿回家那晚也是,明明生病,工作的事情不順利,卻還是對那端的夏慶元報喜不報憂。
周斯揚把棉籤插進袋子裡,藥放在床頭。
沒聽到男人說話,也沒再感覺到擦藥的動作,夏燭抬眼看過去,和周斯揚對上視線。
“怎麼了?”她有點茫然地問。
周斯揚沒說話,抿唇看了她一會兒,隨後起身出了房間,兩分鐘後再進來,手上拿了消過毒的冰袋,走過來,拖了梳妝檯的椅子,在夏燭面前坐下。
手心捂了捂那個冰袋,把被“溫”過的冰袋貼在夏燭側頸,短暫的冰敷後放下,再抄了她的膝彎把人抱坐在自己身上。
熟悉又陌生的沐浴乳的冰涼薄荷氣,夾在著雄性荷爾蒙的味道,夏燭心裡一顫,下意識停滯了半拍呼吸。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捂在脖子上的冰袋被周斯揚那個拿開,再是重新沾了藥的棉籤,按在傷口上。
冰敷過後,再塗藥是沒有那麼疼了。
察覺到懷裡人的僵硬,周斯揚的心情忽的比剛剛好一些,用過的棉籤丟進腳邊的垃圾桶,擰開剛拆封的過敏藥:“你緊張什麼?”
“沒沒啊。”夏燭回。
周斯揚淡聲笑。
片刻後,過敏藥塗到第二種,周斯揚忽然開口問她:“剛剛為什麼不說疼?”
夏燭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麼,低眸,摳著睡裙上的蕾絲,須臾,像是輕嘆:“說了也沒有用。”
她說這話時眼神還是懵懵的,瞳仁裡印了房間暖黃色的光線,但卻讓人能感覺到,她是失落和傷心的。
大概是喝了酒,人更容易暴露情緒,也容易開啟話匣子,周斯揚沒再接著往下問,夏燭卻開了口,斷斷續續地再說。
“小時候調皮,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我只比我妹妹大三歲,一起玩一起受傷。”
“爸媽給我們擦藥,我爸手勁兒大,總是很疼我說了疼,但他說沒事,還是那樣給我擦。”
“他說小孩子皮實,沒事。”
“那你妹妹呢?”周斯揚撿起桌子上藥的包裝袋,一樣丟在腳下。
“小姝”夏燭想了想,“小姝那時候總有糖。”
夏燭:“她身體不好,又愛哭,每次有擦破皮塗藥的情況,爸媽總會拿給她糖。”
周斯揚看她一眼,溫聲:“你為什麼不哭?”
夏燭搖搖頭,垂眸:“爸媽照顧我們兩個已經很難了,想讓他們省些力氣”
最後一種藥塗好,周斯揚撩了她的頭髮放到另一側,擰上藥罐:“那你有嗎?”
“什麼?”夏燭抬頭看他。
周斯揚把藥瓶放在床頭櫃上,提醒:“糖。”
夏燭再搖頭,含混不清地囁嚅:“小姝哭了才會有的嘛”
三言兩語間,藥終於塗完,透明的塑膠包裝紙扔進垃圾筐,剩餘的藥放進床頭的抽屜。
周斯揚把抽屜推進去
,回身,手碰了下身上人的腿,嗓音中帶了入夜的沙啞:“下去了。”
腿上的人不知道是沒聽到他的話,還是聽到了沒反應過來,總之他說完這句,夏燭沒什麼動作,依舊垂眸摳著自己裙子的蕾絲。
“下去了。”周斯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