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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怪胎寵物飼養員,業餘愛好加班,遛狗的熱情比狗都高。那飼養員不喜歡罐頭和成品糧,自己做了好多貓飯狗飯,沒事還給茉莉他們烤餅乾。餅乾熱量高好儲存,他們出逃的時候,茉莉打包了不少當口糧,還把裝餅乾的的金盒金盤都順走了,可惜都落到了大豬手裡。
迅猛龍睜大了眼睛:“等等,我路上好像聽見……大概是車載新聞?裡面說領主城堡失竊,難道丟的就是你們?”
茉莉那會兒還沒醒,沒聽見新聞,此時心裡“咯噔”一下,知道這恐怕是城堡發現他們不見了。但她心理素質絕佳,面不改色:“嗯,還有金子。”
迅猛龍嚴肅起來:“偷走你們的是什麼人?”
茉莉驕縱地抬起下巴,一臉被寵壞的不高興:“我怎麼知道?你知道城堡裡每天有多少僕人工作嗎?誰認得過來。”
“白……夜。”烏鴉默唸著茉莉嘴裡的一個詞,目光落到了她的脖子上。
這一抬下巴,女孩就露出了旗袍立領下的幾處舊傷,是犬齒的牙印。
啊,原來如此。
他想:難怪貧血是“寵物”常見病。
“白夜”、封建復古的審美潮流、神秘的十進位制、強大的個體戰鬥力、類人而非人……這是傳說中的吸血鬼啊。
鼠頭人、豬頭人,搞不好還有貓頭狗頭,這些半獸人統稱“秘族”。在本地,也就是所謂的“摩羯洲”,秘族是低賤的“外洲移民”,大多住在臭烘烘的地下城,是這個社會的底層。
那些見不得光的生物反而要佔領了地面。
烏鴉在地下城一隅觀察這奇幻的世界,管中窺豹、連猜再蒙。至此,他把拼圖拼上了大半。
還差兩塊至關重要的:第一,這些吸血鬼既然把萬聖節定為除夕,為什麼沒有乾脆把“十一月”改名叫“一月”。第二,雖然記憶不知被他落在了哪個耗子洞,眼下什麼有用的事也想不起來,但他知道,這世界不是從來如此。
那麼,人類又是怎麼走到窮途末路,甚至失去了稱“人”的資格呢?
他心口有些發悶,連帶著胃也跟著絞痛起來,可能是剛服完毒就馬不停蹄地放火偷車攆大豬,浪過頭了。烏鴉一手抵在肋下,手上浮著一個只有他自己可見的黑色契約——除了一身行套,他還帶著一個未完成的死者訂單。
眨眼光景,烏鴉心裡就閃過諸多念頭,自動變成沒用的知識存檔。在外人看來,他只是看了茉莉一眼,然後莫名其妙地笑了。
迅猛龍無意中瞥見:“你又笑什麼?”
“沒什麼,”烏鴉自言自語似的說,“世界真的好神奇,對不對,警果先生?”
神奇在哪?一頭霧水的警果先生沒感覺到,就覺得這種公怪神道的。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是臥底警果,還是第一次執行任務的?”
茉莉也悄悄豎起耳朵,從迅猛龍身後小心地觀察,不料一抬頭正對上那雙魔鬼一樣純黑的眼。
茉莉眼角一跳,感覺自己被看穿了。
但對方很快移開了視線,認真地對警果先生胡說八道:“我是智障。”
“……所以?”
“所以我知道。”
警果先生再有涵養也有點不高興了,臉色沉下來:“你在愚弄我嗎?”
烏鴉一歪頭,衝他笑了。
他的臉很髒,笑容卻很清澈,看人的時候,眼神像在欣賞一朵稀世罕見的花,讓人有種“他好像很喜歡我”的感覺。迅猛龍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剛起的火倏地散了,並且沒發現烏鴉又在驢唇不對馬嘴地亂回。
烏鴉:“你知道嗎,親愛的,你讓我想起油畫裡燦爛又懵懂的道林格雷。”
迅猛龍沒聽懂,但臉“騰”一下熱了:“什、什麼?”
烏鴉沒回答,靠著鐵柵欄弓起背,等著胃裡逐漸尖銳起來的絞痛過去。
迅猛龍這才意識到他臉色不對:“喂,你……”
話沒說完,救苦救難的“天使”已經先一步把烏鴉接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警果的錯覺,這長得像墮落天使的種公跟恐怖傳說中的一樣,會被病態的、虛弱的存在吸引。明明方才還對不講衛生的烏鴉避之唯恐不及,這會兒卻像是看到了喜歡的食物,興趣盎然地主動靠近:“你不舒服嗎?”
烏鴉:要命。
那個人一靠過來,他就聞到了一股很淡、但非常邪門的味。好像是在香草奶油裡拌了一勺消毒水,裡面還摻著一點不易察覺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