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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小姐他們這家族鼠丁興旺,佔據了整整一層。
一下電梯,就有一幫正在玩打仗遊戲的幼年鼠人衝了出來,扮演坦克的那位一頭撞在索菲亞小姐身上。在小姐怒不可遏的尖叫裡,裝著漿果糧的小鋼桶掀翻在地,麻繩也脫了手。
“坦克”腳下一滑,衝到了烏鴉腳底下,跟低著頭的烏鴉對視。
在無鼠目擊的角度,烏鴉對“坦克”做了個挑釁的鬼臉。
“坦克”把小眼睛瞪成了對眼。
下一刻,烏鴉抬腿就跑。
“坦克”立刻呼朋喚友,原本對壘的兩軍當即統一戰線,鼠頭幼崽們一擁而上。
“他跑了!抓住他!”
烏鴉在鼠頭人逼仄的建築裡亂竄,這裡的建築挑高對烏鴉來說實在捉襟見肘,為防撞頭,他抄起空了的鋼桶扣在腦袋上。
只聽一通亂響,頃刻間,烏鴉晃著“鐵頭”,撞壞了三盞燈、兩個煙霧警報器,最後在查爾斯先生的咆哮中,鼠頭幼崽們每鼠得到了一記大耳光,七葷八素的烏鴉被剝奪了“鐵帽子”,拖進了索菲亞小姐的房間。
“真要命,要是少生點孩子,我族說不定早能搬到地上去了。”索菲亞抱怨著,從床底下拖出一個毛絨窩,形狀介於懶人沙發和狗窩之間,很舊了,中間被人坐得凹陷了一塊,“過來躺著……躺不下?真麻煩,你怎麼長這麼長。”
烏鴉順著鼠頭小姐的力道往毛絨窩裡一摔,兩條腿耷拉到地上,感覺天花板都在轉。
索菲亞小姐試圖喂他喝水吃東西,烏鴉聞著罐頭味想吐,躲到了牆角。牆角有什麼東西散發出一股廉價的香,聞著比罐頭好受,烏鴉胡亂扒拉到懷裡,把臉往上一埋。
索菲亞小姐:“那是我的香薰蠟燭……”
小姐要去地面上讀書,不想讓人聞到自己身上有下水道味,於是準備了好多香薰蠟燭。
“鬆開放下……哎,你別在地上打滾,那個不能吃!天哪!”
小姐被長腿大傻子折騰得焦頭爛額,最後沒了脾氣,圍著烏鴉點了一圈香薰才算把他安撫住。
“麵包比你乖多了。”小姐蹲在地上嘆了口氣,從裙兜裡摸出口琴對烏鴉晃了晃,“聽嗎?”
烏鴉閉了眼,用肢體語言拒絕鼠頭人的藝術。
索菲亞小姐:“好吧,真拿你沒辦法,還點歌。那我給你吹一首舒緩的安眠,書上說這種音樂能緩解漿果病痛。”
烏鴉:“……”
傳說中“地上學校”真是誤人子弟,教出來的“漿果專家”都看不懂漿果臉色。
然後口琴聲起了韻。
片刻,烏鴉悄然睜開了眼。
可能是凸嘴吹口琴得天獨厚,索菲亞小姐的口琴水平很高。烏鴉不是“知音”,卻也從曲調裡聽出了好悵然的離別意。
忽然,他空蕩蕩的腦子裡劃過幾個畫面,時間、地點、人物都不清楚,只依稀是他要出發去什麼地方,走出幾步又回頭,看見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站在不遠處,正目送著他。
他朝那人揮手、倒退著走了幾步,半帶玩笑地哼唱“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就要遠航”,但心裡其實知道,不會“再見”了。
口琴聲裡,烏鴉凝視著低矮的天花板,想知道送別他的人是誰,他自己又是誰。
“媽媽”……但他的生母不是伯爵嗎?那人影雖然看不清面貌,看體型不像女士……那會是誰呢?
口琴聲停了,小姐的尖嘴伸過來:“烏鴉在想什麼?”
烏鴉一把抓回遊離的思緒專注此刻,開始套話:“面……包。”
小姐愣了一下,隨後瞭然:“我知道了,麵包以前也總是吹口琴給你聽,是吧?那還是我教她的。”
烏鴉扭頭看它,小姐就悵然道:“她跟你一樣漂亮,從小養在我這裡,又會唱歌,又會吹口琴,後來我去上學才把她送回養殖場……現在我想起她來都可惜。”
啊,“可惜”。
鼠頭小姐憐愛地用毛爪摸了摸烏鴉的頭髮:“傻瓜,你聽不懂這些吧?還是你好養。”
烏鴉感覺自己還是能聽懂一點的,比如鼠頭人的壽命可能比漿果長很多。
小姐:“我第一次養漿果嘛,以前淨顧著好玩,瞎教了她好多東西。去年我放假回來,看她快要生了,就想讓她到我這吃幾天小灶,她隨便翻畫冊看我也沒管。唉,我哪知道漿果的腦子那麼容易‘撐著’呢……”
這麼說,麵包臨死前,在索菲亞小姐的鼠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