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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果然是刻意隱藏了自己的水平。
伯爵毫不心虛地回視著驛站長:既然這樣,他也應該能看出樓上那個縮頭縮腦的警果絕過育。那麼沒有當場揭發,是為什麼呢?
兩個人的目光碰上,伯爵臉上的傷口微微往上提起一點,洛一頓之後,飛快低下頭,露出一臉能以假亂真的慌張:“抱歉,我只能感覺到這孩子心跳很急,幾個重要臟器似乎都有問題,但具體的……天哪,我真的只是個剛入門的學徒!”
伯爵立刻順著他的話遞過梯子:“好多孩子都有類似的症狀,不會是傳染病吧?”
守在門口的衛兵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半步。
洛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汗:“不知道,也不能排除這種情況……拜託,有人來幫我一把嗎?”
然後洛就像頭拉著空碾子狂奔的驢,無事忙到腳後跟狂敲後腦勺。
他給倒地不起的孕婦和孩子們挨個照了一遍藍光,得到了一堆聽著高深,實際啥也沒說的診斷,又開始一通折騰:喂藥灑了一身,一會兒鹽水不夠了要配新的。他指揮著衛兵們把一部分“患者”搬動到通風的地方,物理降溫,又要毯子被子,給另一部分“患者”蓋……
刺鼻的藥味、汗臭、嘔吐排洩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燻人淚下。
佐伊指揮衛兵做事,自己撤到了樓梯間邊緣,饒是這樣,也快忍無可忍了。她催促了兩遍,洛這個廢物才侷促地搓著手出來:“以前來的‘新人’少見這麼小的,我頭一
次處理兒科……”
佐伊勉強維持著臉色,在外人面前溫和地說:“今天太晚了,我看他們的情況也沒有危急到那種程度,要不這樣,咱們再觀察一宿,實在不行,明天一早我們就去請其他鎮有兒科經驗的醫生好嗎?可千萬不能把你也累病了。”
洛磨蹭了半天,才不怎麼痛快地答應下來。
佐伊如蒙大赦,立刻要走。
洛:“但是閣樓上不還有兩個人呢嗎?”
佐伊:“……”
十一二歲的漂亮男孩還有點價值,成年男人就是苦力預備役。佐伊壓根沒把閣樓上的迅猛龍算上,連跟著他的五月都一起忘在了腦後。
“那個也要看?”佐伊揉了揉眉心,“我看他挺大的塊頭,不像有病。”
“還是要看看的,”洛用他那張天生帶著窩囊氣的嘴說,“他身邊那個男孩還未成年呢。”
提起五月,佐伊有點猶豫。
“畢竟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傳染病,會不會傳染給成年人,萬一……”
“你自己上去吧,快一點,我下樓等你。”佐伊飛快地擺擺手,吩咐身邊的衛兵,“給這裡和樓下消一遍毒,尤其樓下。”
洛茫然地說:“啊?就我一個人?不行啊,如果有人病了我自己搬不動……喂,佐伊,叫你家小漢斯上來幫忙也行!”
佐伊好像聾了,完全沒聽見他在說什麼,提起裙襬飛快地走了。
洛又衝著衛兵們喊了幾嗓子,衛兵們忙著找酒精噴灑消毒,完全不聽他的。無人理會的傀儡驛站長無能地發了會牢騷,只能可憐巴巴地獨自上樓,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再次與伯爵對視了一眼。
伯爵意味深長地說:“您先去忙,如果我們這有問題……”
她目光往樓下瞥了一眼:“我會大聲喊您的。”
洛飽含探究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上了閣樓。
迅猛龍和五月研究了半天,也沒明白烏鴉是什麼意思。一開始戰戰兢兢地等,等到打瞌睡,傳說中的驛站長也沒來。倆人熬不住了,各自坐在那東倒西歪,兩顆睿智的腦袋“砰”一下撞在一起,迅猛龍抽筋似的醒了,五月“噗通”一聲倒地。
洛就是這時敲門進來的。
迅猛龍瞌睡蟲嚇得四散奔逃,下意識地看向洛的褲腿。
然而哪怕他把眼睛瞪成了探照燈,那也是一條普通的直筒格紋褲。除了舊了點、褲腳有點開線,迅猛龍沒看出一點不同尋常。
洛莫名其妙地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了一眼,還以為鞋上沾了東西,拎起褲腳檢查了好幾遍:“怎麼了?”
迅猛龍一激靈,差點反射性地起立敬禮:“沒,沒有。”
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瞥向躺倒在地的五月。五月急中生出了一小撮機靈,就地閉眼裝睡,還欲蓋彌彰地吧唧了一下嘴。
洛沒管他,往閣樓下陡峭的樓梯上看了一眼,瞥見伯爵的衣角,就回手帶上了門:“時間不多,我就開誠佈公了先生。我相信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