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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無法忍受沉默的忽然變成了伯爵,她幾乎帶著一點逼問的語氣說:“你還想知道別的嗎?繼續問吧。”
烏鴉其實有很多問題。
比如她提到的“三條路線”是怎麼回事,比如所謂“純白火焰晶”到底長什麼樣、有多少碎片。
比如是什麼“感覺”讓她那麼確信,世界上能有“吃水晶生出個人”這種離譜又玄幻的事。
比如她來自哪裡,當年家破人亡是被誰出賣,為什麼她看茉莉的眼神暗含疏離,為什麼她沒和普羅米修斯先生合作,她在漿果圈裡偷偷閱讀的是什麼東西……
烏鴉張了張嘴,接話慢了半拍,伯爵卻已經有點焦躁地搓起了手,不等問就繼續說。
“我們很幸運,哈波克拉特斯人一看到你,就決定把你留下來當種公。種公發育晚,最佳年齡是十六到二十四歲,這給我們贏得了一點時間。”
她自顧自地用言語填充著兩人間的空間,好像這樣就能把她的注意力從烏鴉身上移開。
“但我沒想到這點時間不夠用,十六年很快過去,我始終沒找到機會,老鼠要賣掉你。實在沒辦法,我只能用特殊的手段留你,哪怕只是軀體,早知道……”
“伯爵。”烏鴉忽然打斷她。
伯爵有幾分不自然地看著他笑了一下:“雖然你是聖晶,但生理意義上,你還是該叫我‘媽媽’吧?”
烏鴉一攤手:“你又不想聽,我幹嗎要叫?”
伯爵像是
猝不及防地被人打了一下。
“‘伯爵’是秘族起的,所以你真名是什麼,能告訴我嗎?”
伯爵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忽然啞口無言。短暫的空白後,她努力回憶了半天,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當然能……但我實在想不起來了。要算起來,我叫‘伯爵’的日子比之前長多了,早習慣這個名字了。”她很寬容地說,“你要是實在嫌棄秘族起的名字,隨便稱呼個別的什麼也一樣,讓我知道是在叫我就行。”
這說法好耳熟,加百列似乎說過差不多的話。
“好吧,”烏鴉點點頭,“之前一直是我在問你,你就沒有想問我的話嗎?”
我的來歷是什麼?我到底是不是火種?我為什麼忽然不傻了?我能為你、為你的過去和未來做什麼?
伯爵再一次啞口無言。
於是烏鴉就知道了,伯爵看他時似喜又嗔的複雜神色,原來不單是因為他“來晚了”,她給他下毒時的憎恨,也不單是失望他是個傻子。
他的存在就讓她恨。>r />
然而她不能認領這種怨恨,因為那樣,她這一生又算什麼呢?
她甚至已經不敢面對,自己付出一切的“聖晶”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幸好這時五月解救了陷入絕境的成年人。
五月這輩子除了吃就是被吃,什麼正事也沒幹過,剛破壞完一圈晶片,他頭一回有了成就感。舉著那“自動取片機”,這小子沒過癮,正四處踅摸“漏網之魚”,一眼看見了伯爵,連蹦帶跳地跑了過來。
“那個……您,”他雀躍地伸手戳了戳伯爵的頭髮尖,預備要賣安利似的堆著笑,“晶片取了嗎?”
伯爵逃走了。
烏鴉摩挲著口琴,又看見不遠處小臉焦黑的珍珠,安撫似的笑了一下。
這時,茉莉大步走進來,在他身邊一屁股坐下:“我說,你左眼到底是怎麼回事?”
“用眼過度,”烏鴉臉不變色心不跳,“所以你以後也得注意用眼衛生啊小朋友,不然近視了,可找不著眼鏡店,弄不好還得回來打劫耗子。”
小孩的注意力很容易轉移,一提到“耗子”,茉莉就又糟心起來:“我們之後怎麼辦?”
她看向這臨時避難所裡的人——不是孕婦就是兒童。
這好理解,除了“嬤嬤”,只有處於短暫哺乳期的“種母”才能不懷孕。男人們幾乎都有殘疾,不是身殘就是腦殘,鼠人有自己的狡猾和殘忍。
要照看全圈的“牧羊犬”,墜著嬰兒的母親、殘疾人,逃亡時肯定都落在後面,也因此錯過了生機。
不等烏鴉說話,茉莉就皺起眉:“先等等,讓我自己想……我覺得這裡再怎麼說也比上面安全,吃的喝的也能湊合一陣,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躲躲,等他們打完再跑?”
烏鴉搖頭:“你再想。”
茉莉:“他們的炮彈會打到地下來嗎?”
迅猛龍也跟著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