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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和草莓呆住了,精神世界一分為二:一方面聽到她要“戰鬥”,習慣性地惶惶不安;一方面還是因為習慣,忍不住有點崇拜茉莉。
加百列則不吝嗇地給茉莉鼓起掌。
“停!等一下,戰鬥不著急……那什麼,喝彩也不著急,哈雷路亞。”烏鴉環顧周遭,發現孤立無援,只好自己出來做那個掃興的,“我剛才是不是聽漏什麼了,你打算去哪找‘他們’?”
“我要去找‘方舟’,愛麗就是從那裡來的。”
“你認路嗎?”
茉莉舉起右手,手上亮起白光。
眾人抬頭就看見那光慢慢環繞著她的掌心膨脹成一團,在半空晃動了一會兒,開始往一個方向傾,像被風吹動的火苗。
“那邊,”茉莉說,“‘看不見的風所指的方向’就是家園。”
火種的光把加百列的銀髮照得更璀璨了,五月和草莓一起發出驚歎。
只有烏鴉格格不入地捏了捏鼻樑——好的,她不認。
茉莉就有個方向,到底多遠、中間是雪山還是大海,一點概念也沒有。他就知道,衝小黑屋那個教學條件,特級教師來了也不可能教會孩子看地圖。
然而這群人裡好像就烏鴉一個持悲觀態度。
“真美,”五月嚮往地問,“那是什麼樣的地方啊?會比領主城堡還漂亮嗎?”
“垃圾堆也比那陰森森的城堡強吧?再說你只是一道菜,城堡漂不漂亮跟你有什麼關係?”茉莉乜斜他一眼,“方舟……方舟裡面就只有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大家可以天亮才出來活動,可以自由地在大街上走,像血族那樣上學、工作養活自己。”
五月的笑容凝固了,頓覺幻滅——這不就跟那些穿人造皮的窮人一樣了嗎?
眼看這記吃不記打的傻小子又要找揍,加百列抬手按住他的頭,給他調成靜音:“你們這條‘神聖路線’有不同的火種嗎?別的路線又是什麼樣的?”
“神聖路線有四種火種,至於其他路線……愛麗說有一位叫‘醫生’的火種,雖然不屬於神聖路線,也住在方舟裡,負責給大家治病。她還提到有一條路線叫‘神秘’,但沒講太詳細,可能她也不知道吧,只告訴我,‘神秘’跟我們做事風格不太一樣。”
烏鴉聽得後槽牙疼。
作為能“聞絃音知雅意”的大人,他隔著時光和學舌的初中生,秒懂了愛麗不方便告訴孩子的未竟之語——也就是說,都混成這鳥樣了,咱這垃圾物種還在因為路線不同搞內鬥。
真離譜啊。
他鬱悶地把剩下半瓶豬玀糖水一口悶了:一起完犢子拉倒。
烏鴉還沒把這口糖水嚥下去,茉莉就一指他:“別的路線可以問他,他應該更清楚。”
烏鴉:“咳咳咳……”
加百列條件反射似的抬手,想拍拍他的背,可那地獄般的背上佈滿了荊棘似的頭髮,天使逡巡一圈,沒找到地方落腳,只好若無其事地撤回。
茉莉不知什麼時候似笑非笑地轉向了烏鴉:“你剛剛問我的問題怪怪的,我覺得你聽起來好像不太瞭解我們神聖的傳承,看來別的路線跟我們不一樣?”
加百列好像正蹲路邊看貓狗打架,注意力在幾個人身上來回打轉,忙得要死。
體貼地等烏鴉咳完,他才好奇地問:“所以你是‘神秘’嗎?”
“不是,”烏鴉沉痛地想,“我是‘神叨’。”
茉莉在一些方面過於沒常識讓他有點大意,再加上聽見“審判”描述時恍惚了一下,多嘴問了兩句話,有點暴露自己了。
這車翻的……
心裡在刮沙塵暴,烏鴉放鬆的肢體卻紋絲不動,迎著茉莉充滿刺探的狡黠目光,他神棍似的笑了一下:“這可不怪我,明明是你們‘神聖’脫離群眾,比‘神秘’還神秘。”
茉莉不置可否,只是挑了挑眉,冰冷地審視著他。
破孩子心眼真多……
看樣子想混是混不過去了,烏鴉瞥了一眼人事不省的警果先生,感覺茉莉隨便動動拳頭,能把他栽地裡。
倒也不是非得裝這個洋蔥大頭蒜,他當然可以坦白實話。可是這樣一來,他方才任憑對方誤解套情報的行為就太可疑了……別看茉莉說話一套一套的,其實她肩膀繃得死緊,一直在應激狀態裡。
這樣風聲鶴唳時,人人神經細如蛛絲,一個不慎,那點紙糊的信任可就碎成齏粉了。
何況他的來歷本來就解釋不清。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