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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間籠罩著厚厚的白霧,上山的路溼漉漉的,路邊的野草藤蘿上垂掛著一顆顆晶瑩的露珠。
林陌與肖玉英拾階而上。
東漢初期,天師張道陵也是這樣一步步往上登,然後在這赤城山上建立了道教,傳承一千八百多年。多少王朝更替,帝王將相沉浮,唯此山的明燈不滅,屹立華夏一角。
不過,在林陌看來,比起玄瞳門三千多年的傳承,還是略輸風騷。
拋開道教的影響力和其它事實不談,就說玄瞳門傳承的侷限性,它能傳承三千多年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
“林陌,你去九峰山有什麼收穫?”肖玉英終於開口問了。
“我在古墓裡拿到了一枚青銅古錢,是先秦時期的鬼臉錢。”林陌直接丟擲了核心賣點。
肖玉英好奇地道:“什麼樣的鬼臉錢,我能看看嗎?”
“那枚鬼臉錢被警方拿走了,不過我有拍下照片。”
林陌掏出手機,開啟相簿點開了一張照片,然後把螢幕遞到了肖玉英面前。
肖玉英看了一眼:“這就是鬼臉錢呀,看上去有點奇怪,它有什麼用?”
“我玄瞳門白落祖師留下遺言,說它是卜天之物,占卜用的古錢應該是六枚,但古墓裡只有一枚。我就知道這些,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林陌觀察著肖玉英的神色變化,心裡卻又感到愧疚。師孃待他如親子,他這樣試探師孃,如果師孃不是扶桑間諜,他又該如何自處?
肖玉英也就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她繼續向前走,一邊走一邊聊:“那古墓裡就沒有別的寶物嗎,比如金銀珠寶,戰甲、兵器什麼的?”
“那倒沒有。”
肖玉英笑著說道:“我看過盜墓類的電影,古墓裡有很多寶物。”
“白落祖師是大陰陽師,金銀珠寶對他來說沒有價值。戰甲兵器他也用不上。倒是那枚鬼臉錢,我覺得它是一件法器。”林陌又把話題引到了那枚鬼臉錢上。
“什麼叫法器?”
林陌說道:“萬物皆為器,人也不例外,所以才有成大器和不成器的說法。在器前面加一個法字,那是道法自然,施法有力的意思,也就是法力。如果一件器物有了法力,那就是法器。”
“法海用來收白素貞的那個缽應該算是法器吧?”肖玉英忽然這麼一問。
不按套路出牌?
林陌笑了笑:“法海是真實的,他是名相斐休的兒子,俗家名字叫斐文德,知識淵博,在佛教裡擁有很高的地位。他應該有一個缽,是不是法器就不知道了。至於白素貞和小青兩個蛇精是杜撰的,根本就不存在。”
肖玉英看了林陌一眼,眼神帶著一點讚許與慈愛,她笑著說道:“你懂得真多,你師父把你培養得如此優秀,我替他感到高興。”
林陌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剛剛觸及肖玉英那母親一般慈愛的眼神,他心中愧疚,好想告訴她,他的身上有警方給的竊聽器,遊客的隊伍裡有警察,可是話到嘴邊又被理智壓了下去。
太多的巧合,太多的疑點,他想要找到真相。
“師孃。”
“嗯?”
林陌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我和雨晨剛到古墓的時候,發現古墓被人炸開了。我和她進去之後遇見了扶桑的陰陽師,還有好幾個槍手。”
肖玉英面露驚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對方不分青紅皂白就向我和雨晨開槍,我們差點死在古墓裡。後來,古墓坍塌,那個扶桑陰陽師和幾個槍手都死在了古墓裡。我和雨晨也是命大,僥倖躲過一劫。”
“怎麼會有扶桑陰陽師和槍手?”
林陌看了肖玉英一眼,試探地道:“師孃,你有沒有跟什麼人提起過那張藏寶圖?”
肖玉英想了一下說道:“那天你給我看過之後,第二天我和郭泰仁吃飯提了一下,我說你要去九峰山尋寶去了,他還以為我在跟他開玩笑。怎麼,你懷疑……”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直盯盯地看著林陌,那眼神裡有點有自責,有委屈,也有猜疑,很複雜。
林陌的心中愧疚:“師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情況。”
“出了這樣的事,換作是我也會問,更何況你的女朋友是個警察。”肖玉英的話裡似乎還有話。
“不知道郭總有沒有跟人說起過?”
肖玉英皺起了眉頭:“他的朋友圈很複雜,回去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