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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錦一路快馬加鞭趕到屆嶺山附近時,已經到了午夜時分。雖然四品武者全力奔行比騎馬要快,但畢竟要消耗大量體力和靈氣,穩妥起見還是騎馬為好。
官道盡頭之處道路陡然變窄,繼續向前就是進入屆嶺山的小道,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李錦尋了一處平坦地方,把馬匹拴好,一人徒步進山。
為了隱蔽行蹤,火把也不用,只憑著月色辨別方向,還好李錦現在的視力遠超常人,山中小道也並沒有太多岔口,一路行來倒也算順利。
道路兩邊植被漸密,李錦辨認了一下山勢,界嶺堡距離此地不超過二里地,但山路蜿蜒,走上去得有六七里山路。
說不好路上還有明崗暗哨,李錦乾脆鑽進山林,打算走直線攀爬上去。
鑽入林中的李錦動作矯捷,不多時就前行一大段,忽然間像是發現了什麼,整個人攀附在一處樹幹上一動不動。
前方月色下的山林中,六七十個身穿大明軍服的漢子或坐或躺正在休憩。這群人並未點起篝火,當中一人身披甲冑,扶刀而坐,外圍還有三五士卒在遊弋放哨。
李錦看了半天,心中有了判斷,便從樹上小心翼翼的下來,慢慢朝著那群士卒摸過去。
離著三十步的位置,李錦藏身在一處陰影中,以李錦的聽力,已經能偷聽到士卒們斷斷續續的對話。
“咱們來換防,鄭大頭那個狗日的為啥要打咱們?”
“怕不是投了草原人?或是北蠻?”
“劉百戶,咱們這點人,能行麼?”
“我不信堡裡兄弟全都叛了,只要咱們趁夜衝上去,殺他一個措手不及,定能成事。”
李錦蹲在樹叢裡聽了個大概,已經明白這群人是撫寧衛前來換防計程車卒。
他們口中的鄭大頭應該就是界嶺堡的守將,也是隸屬撫寧衛的副千戶鄭大業。
奇怪的是這群士卒被界嶺堡友軍攻擊,居然沒有想著跑回撫寧衛報信尋找援軍,竟然潛伏在山林裡打算以這幾十人夜襲界嶺堡?
莫非這群士卒中有高品武者?比自己還強?
至少李錦沒有信心能一人殺穿數百精銳邊軍駐守的軍堡。
高武世界裡,軍隊裡自有一套對付高品武者的方法,要是來個高品就能在軍隊裡殺個七進七出,那還要軍隊做什麼?
不過既然這些人是友軍,李錦也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大大方方的靠近士卒們。
李錦沒有刻意隱藏氣息的情況下,沒走幾步便被巡邏的哨兵發現,
“什麼人!站住!“,兩名身穿青布甲的赤膊士卒舉著長槍攔住了李錦的去路。
青布甲是一種布甲,內嵌薄鐵,鐵片外套著棉布,棉布外包裹青布,青布上綴有鉚釘固定內層鐵片,整件青布甲大概二十多斤,是邊軍精銳戰兵的標準裝備。
大概是天氣炎熱的緣故,兩名士卒只穿了對襟甲衣,胳膊赤裸,像是套了件馬甲。
李錦看著眼前兩個面色緊張計程車卒,面露凝重狐疑的神色,上下打量。
“說話!”,兩名士卒中高大一些的那個端平長槍對準了李錦,似乎一旦發覺不對,就會舉槍刺過來。
李錦像是回過神來,慢慢掏出懷中的腰牌,展示給面前計程車卒,說道,“本官是錦衣衛百戶,帶我去見你們的主官。”
撫寧衛的百戶劉慶山已經發現了這邊的動靜,扶著刀走了過來,接過李錦的腰牌看了看,“錦衣衛?”
李錦注視著劉慶山的臉,點點頭,“永平府錦衣衛百戶,李錦。”
劉慶山把腰牌還給李錦,悶聲道,“撫寧衛百戶,劉慶山。雖說咱都是百戶,但咱老劉得叫您一聲李大人吧。”
劉慶山擺了擺手,示意士卒們回去,語氣急促,低聲道,“界嶺堡兵變,永平府也知道了?鄭大業整這一出,到底是何緣故?還有你這個百戶官,手下人呢?”
李錦凝視著頭顱癟下去一塊,半顆眼球掛在臉頰上的劉慶山,看了看四周行動如活人但沒有一個發出呼吸聲計程車卒們,心中五味雜陳。
這幾十個士卒,都經歷過異常慘烈搏殺,現在其實全是死人。
離著李錦最近的一個士卒,下巴已經不見,臉上帶著深深的刀痕,鮮血已經凝固,卻還在徒勞的啃著乾糧。
佯裝不知這裡的異常,李錦故作熟稔的拍了拍劉慶山的胳膊,鄭重的說道,
“劉老哥和貴部受苦了。”
劉慶山甩脫了李錦的手,似乎有些不習慣李錦的動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