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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白香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灑在她的身上。
呆愣了幾息時間,女人才想起自己的處境。慌張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這才感覺到渾身上下的疼痛,然後就是如潮水般湧上來的飢餓和乾渴。
衣衫在從山坡上滾落的過程裡被劃破,手肘和後背都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那是有傷口。最嚴重的傷還是左腿,只要一動這條腿,小腿和腳踝都會帶來來撕心裂肺的疼。
自小就被當做搖錢樹養在青樓內院的寇白香何時曾吃過這種苦?她這十來年吃過最大的苦頭不過是學琴時被“媽媽”用戒尺打過手心。
不解,憤恨,委屈,各種心緒齊齊湧上心頭,淚水就流了下來。
想哭,喉嚨裡只有氣聲,這才想起自己被騙著喝了毒酒,要啞上好些天。絕望的寇白香躺在佈滿雜草和樹葉的地上,祈禱著這是一場夢就好了。手臂在身體右側觸碰到一個用錦繡帛布包裹的圓筒,寇白香拿過來一看,不禁露出苦笑,是那張唐伯虎的畫。
不知道這張畫為什麼還會留在自己身邊,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山坡滾落下來還能緊緊栓在自己腰間。如果可能,此時此刻的寇白香寧願用這幅畫換來一碗清水或者一盒綠豆糕
飢餓和乾渴最終讓她面對了現實,拖著傷腿爬了數丈,藉著一棵粗壯的樹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站了起來。
環顧四周,寇白香確認自己是在一處山谷之中,朝著樹木比較稀疏的方向看,她驚喜的發現遠處似乎有人。
倚靠著樹幹,寇白香奮力的揮舞雙手,喉嚨裡發出嘶呵的聲音,指望那人能夠發現自己。
可那人只是悶頭趕路,眼看就要從寇白香的視野中路過,最終在最後一刻似乎發現了幾乎要絕望的女人。
起初那人好像被嚇了一跳,朝著寇白香所在的地方望了又望,不敢上前。在寇白香竭力揮動手臂後才小心翼翼的朝著女人走過來,到了距離十幾步遠的地方,那人竟然從腰間抽出了刀子。
離的近了,寇白香才看清來人樣貌,是個滿臉褶皺的乾瘦老頭,一身粗布麻衣揹著一個褡褳,腳下蹬著做工簡陋的獸皮靴,手中握著寬口的短刀。
老頭看著衣衫不整的寇白香,凹陷眼窩裡的一對眼睛露出警惕目光,聲音沙啞乾澀,“你是人是鬼?”
寇白香雙手急切的比劃,嘴巴里嗬嗬的想要努力說話。求生和獲救的希望讓這個女人忽略了眼前這個老頭警惕眼神裡暗藏的貪婪和慾望。
“是個啞巴?”,似乎感覺到眼前這個忽然出現在山林中的女人好像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老頭收起了手中的短刀,慢慢靠近了寇白香。
傷了一條腿的寇白香只能靠著樹幹,看著老人越走越近。
等到兩人幾乎面對面,寇白香才覺得眼前的男人好像沒有看起來那麼老,只不過可能是常年的風吹日曬讓面龐比常人蒼老。
枯黃暗沉的指甲下填滿了泥土和不知名的穢物,男人的手指撥開寇白香額前散落的頭髮,呆住了。
這女人真不是妖精變的?也太好看了。
馬面裙早在滾落的過程中被撕破,露出寇白香雪白的雙腿。男人看著她倚靠在樹幹上姿勢古怪,眼神順著雙腿滑落,不自覺的嚥了下口水。
“骨頭傷了。”,男人做了判斷,又站了起來。
寇白香還在努力示意男人把自己帶出這片山林,身體忽然被拽起,然後發現自己被男人背到背上。
寇白香下意識開始掙扎起來,只覺得男人粗糙的一隻手掌緊緊箍住了自己的右邊大腿,另外一隻大手拿住了自己的雙腕,把自己固定在了男人後背上。
“俺帶你回莊裡。”,男人說話了。
寇白香這才安穩下來,只覺得大概是這種山野鄉民動作粗魯些也是常事,只要把自己救出去便好。
雙手輕輕搭在男人肩膀上,兩腿在男人腰間,寇白香從沒和男人有過這種程度的親密接觸,只覺得有些羞恥。可想到自己左腿有傷,根本無法自己行走也只能默默忍受。
山路難行,何況這片山林間很多地方根本沒有路,男人揹著寇白香走了足足一個時辰。
林子逐漸稀疏,視野也開闊起來,寇白香終於看到前方有幾處房屋,那就是男人口中所說的莊子。
來到近處,有村民看到二人,頗為差異,“老根,怎的進山採藥採了個娘們回來?”
趴在男人背上昏昏沉沉的寇白香只聽得男人說道,“嘿,老天有眼,看俺老根可憐,丟了個媳婦送給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