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 (第1/2頁)
我吃水煮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而上方煙囪煙霧繚繞,試圖闖入的下人都被趕跑,不得不來求助他。
他急匆匆地走到廚房門口,正想踏步而入,卻又頓住,悄悄地從窗縫裡張望幾眼。
豆蔻團團轉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祝向榆卻不緊不慢地盯著手裡的針線,神情很是專注。若是忽略她身前凌亂的食材,堪稱歲月靜好。
大約是從知曉她是女子起,即便她每日束髮著男裝,他還是不能自已地想起她穿長裙披青絲的模樣,學著學著就心猿意馬起來。
他很不正常。
但他又貪戀這樣的美妙遐想。
祝向榆耳朵尖得很,聽腳步聲可辨人,叨叨著喊道:「你別進來,有君子遠庖廚這句話是不是?」這話從江衍之嘴裡冒出來她就不愛聽,但若是翩翩公子要踏入廚房,她反而生出些勸阻的意思。
謫仙人怎能入凡塵?
江予淮在門口頓了頓,未等她再言出阻攔,就光明正大地推門走了進去,理直氣壯地說:「你既在廚房裡,做飯豈能獨身一人?我不做君子,進來陪你看看也無妨。」
豆蔻疑惑:江公子這話什麼意思?合著我不算人?
灶臺上的食材零零散散,獨獨栗子的殼堆得小山一樣高,見之江予淮驚異地挑了挑眉,含笑問:「這隻鴨看著並不十分碩大,肚子裡竟塞得下這麼多栗子?」
她摸摸鼓鼓的小肚子說:「它肚子裡是塞不下,我肚子裡塞得下呀。」方才準備食材時,剝好的栗子大半進了她的肚子裡,此時被戳穿倒也不覺得尷尬,振振有詞地回應。
她一心不可二用,說話間就停下手中縫著的針線,引得江予淮目光移了過去,只見縫合處是觸目驚心的歪斜樣子。
他含蓄地評價:「向榆果然是要做巾幗英雄的,這針線活做不好也正常。」
「小姐女紅技藝確實平平,但小姐勤奮呀,每日勤練不輟,已有了好大的長進。」豆蔻急於為她找回顏面,愈說愈情真意切,口不擇言起來。
她聽著聽著覺出不對,暗暗踢了豆蔻一腳。
勤學苦練還做成這樣,豈不是在說她笨?
豆蔻大笨蛋。
主僕嬉鬧間,江予淮擺了擺手,接過她手中的針線,仔仔細細地幹起活來。
祝向榆湊近安分地觀察了會兒,發覺他竟是真的會做,奇異道:「你不是小書呆子嗎?還會這些?」
「小書呆子?」江予淮瞪她一眼,只得一個佯裝無辜的笑臉,解釋道:「我爹從不嬌慣我,他說軍中的男兒諸多事物都是自己來做的。我縱使是走讀書的路,也得做好這些。」
眼看著針線翻飛,鴨子被縫合得整整齊齊,她適時地讚嘆:「真厲害呀!什麼都會的小江江。」而後她極為自然地塞了個剝好的栗子進他嘴裡。
他呼吸一滯,僵硬地咀嚼起來,輕輕地說:「很香。」
此情此景,十足的兩小無猜,情投意合。
陸時微心裡那股難以言喻的酸味更濃,她恍然想起守住扶風郡重傷後受他照顧的那些時日裡,是他洗手作羹湯。
其中就有她愛吃的八寶鴨。
難怪他能將這鴨子做得這麼好吃,說來也巧,原來是有萬分刻骨銘心的過往淵源。
至於為什麼一座城對他會重要至此,她大概也已經尋到答案了。並不只因是生他養他的地方,更是有過與祝向榆年少記憶的生長地。
可能是一生中最最好的光景。
她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立場拈酸吃醋,甚至能清醒地提醒自己,她與江予淮,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的關係。
況且本質上而言,她們相識一場的目的,是她想要江予淮的命。
興許等她歷經這一場大夢,她就能徹徹底底地知曉江予淮的心結所在,終歸是和祝向榆脫不了幹係。
多好的一段回憶啊。
她幾乎要淪陷在他們的歡歡喜喜裡了。
自從羌人殘殺兵卒一事後,祝向榆再回到學堂中,幾乎是和變了個人一樣。
連挑剔的夫子都屢次贊她刻苦,既能預習新知,又能溫故知新,常常提出些頗有意思的問題來,引來眾人一番探討。
同窗不知個中因由,只暗暗散播說是江予淮的感召力感天動地,把這小爺也打動了,一心走向苦讀詩書的正道上。
他們同時又很是鬱悶,因為再沒人能穩定地給他們墊底了,次次考核都心驚膽戰的。
今日先生難得不講課,設下話題辯論。
辯題擬得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