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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沒打算在新婚之夜活下去。
祝向榆暗罵他不計後果,電光火石間,高舉起刀橫在他的脖子前,呼喊道:「這人是不是有什麼官職啊?也不知殺了要不要緊,你們要是再敢上前,我立馬殺了他。」
話音剛落,她貼在他耳邊,嘴唇幾乎是親吻著他的耳垂,呢喃道:「小江哥哥,你活下去吧,不要再想著我了。」
而後將他一把推開。
官兵以為她再度行兇,齊齊放箭。
感官相連,她是在極度的疼痛中死去的。
是該回到幾百年後的現實中了嗎?盼了離開許久的陸時微竟有些依依不捨。
然而幻境並沒有隨著主角的死而結束,她很快再度擁有了意識。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祝向榆萬箭穿心的死狀。
她還不太能習慣自己脫離了原本的身軀,後知後覺地想著是又附身到誰的身上了?難不成是哪個不起眼的僕人?
但奇怪的是,她絲毫不能感知到自己的實體存在,如一縷幽魂般飄飄蕩蕩,沒有半點可控的地方。
但知覺尚存,她察覺到陣陣的痛徹心扉。
「大哥,你跑來梁家做什麼?祝小姐鬧出了這麼大的殺人兇案,即使是有昔年舊情,你也不能急著貼上去吧。幸好官兵來得快,否則呀,你是想陪同她反嗎?」
喋喋不休在說話的人是江衍之。
如此說來,她所處的位置,是在江予淮的身邊嗎?
忽然間,她什麼也看不見了,伴隨著長長的一聲嘆氣,只能聽到他熟悉的嗓音響起,帶著些許的沙啞問:「你跟蹤我?官兵也是你引來的?為什麼?」
江衍之怪異地笑起來,誠實地回答:「是我啊,大概是因為我見不得你們再續前緣吧。再說了,祝向榆再活下去,對我江家也不是什麼好事吧?大哥,你閉著眼做什麼?不敢看她死了的樣子?」
「要我說啊,她這嘴巴說出口的話太難聽,還是不會說話了好看些……」打斷他說下去的是一個脆響的巴掌,她也跟著重獲光明,江衍之被重重地打翻在地,捂著半邊面孔還笑得起勁。
她突如其來地覺得,她是活在了江予淮的眼睛裡。
但江予淮沒能如她所願地從這樁案子裡摘出去,因為一句證詞:「祝向榆和江予淮在雍州同窗讀書,早生情意,一定是情殺。他們二人共謀殺了梁鬱及其家人。」
於是新科狀元鋃鐺入獄。
生既無歡,本來他想著認罪了事也未嘗不可。
但祝向榆生前的小丫鬟豆蔻千辛萬苦地趕來獄中勸說。
「江公子,你得活下去啊。我家老爺被害殉國,小姐身死,我雖活著,但終究人微言輕。你讀過那麼多書,只有你能脫罪後,才會有人願意為小姐平反,這般冤情才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雖然祝向榆赴死前,有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但那日在場的人又怎會大肆傳揚她的話,祝家到底還是蒙冤的。
豆蔻原本飽滿嬌俏的一張臉上滿是塵灰,眼睛紅腫,顯然是哭了多日,而她眼前的江予淮一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已是失了希望。
讀過那麼多的經史典籍,他還是不知道怎樣力挽狂瀾已然顛倒的是非黑白。
「豆蔻,向榆的屍骨可有留著?」在豆蔻以為他不會再有所回應的時候,他慢吞吞地開了口。
她急急地回答:「我偷偷去挖出來了,好生安葬了。」
但豆蔻沒有敢告訴他的是,屍骨並不是完整的。
「我和祝姑娘昔年舊識,前來祝新婚。不是我殺的人,我只是個讀書人。」
梁家喜事,新婚夫婦橫死,家中主事人被殺,所有知情人都把嚴了嘴。這樁事驚動了天子,聽聞和新科進士扯上幹係,要求七日內查清。
這樣的話,這般陳情,江予淮說了一遍又一遍,誰來審他,他都是這樣回答。
很快府衙的人就失了耐心,從一遍遍問話變成了一次次杖刑,從背到小腿,無一疏漏。江予淮平日裡惟有讀書高,先前奮力惡補的武藝,在科考的重壓下荒廢許久,眼下身子骨柔弱得很。
但祝向榆活生生死在他面前,又有天大的冤屈,他硬是撐住了一口氣,咬死不鬆口,不願畫押。
她讓他活下去,那他就得還祝家一個清白。
他在大牢裡反反覆覆地發燒,整個都瘦得沒了人形,過後三天,許是案子始終沒有進展,也找不到任何目擊證人。
當日梁府中來往人流如織,下人被祝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