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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法天似乎被林風說中了痛處,臉上的表情從憤怒到釋然,再到猙獰扭曲。他覺得林風的話有些道理,可為什麼自己就遇不到一個明白自己,值得信賴的朋友?為什麼自己的善意總是被辜負?為什麼自己偏偏是那個到頭來孑然一身的孤獨之人?
他不想這世界上再有人落得和他一般的下場,不希望未來的世界中再有任何的善被踐踏;他羨慕林風身上這種真實快意的情感,卻又忍不住想要將其徹底毀掉。
“是啊,都怪我識人不善,哈哈哈,我何必跟你說這麼多廢話呢~”善法天內心最後掙扎一番後,終於冷靜了下來,“只要把世間所有還心存善念的生靈殺完,以後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所有人都在作惡的世道,才不會有任何的善意被踐踏~只剩醜陋的世界中,美好才永遠不會被毀~”
天空中的羽翼在這瞬間從黑白相間徹底變成了一片烏黑,那羽翼間流轉的善惡風也在這剎那變成極惡風,在整片大地上肆虐屠殺起來。
那風中帶著善法天這扭曲的執念,似乎將整片天域內所有生靈的善惡觀都影響了。一時間猙獰扭曲的狂笑聲響徹整片大地,在血腥和暴力中走向毀滅。
隨著天地間累計的極惡之氣越來越重,林風也感覺氣氛有些壓抑了起來。
善法天和光明天完全不同,後者只是吸收其他生靈身上所造惡業來提升自己實力,甚至那些惡魂中的怨煞氣要超過惡業,反倒能被林風所用。
可善法天卻完全不同,他本身就是這世間的善惡,也決定著人心的走向,善惡可以為他所用,但本身也是因他所生。如今他整個墮入惡道,林風已經無法想象仞利山下是一片什麼景象了。
“林風,你這樣的人,在我的世界中,也不應該存在!”
善法天說完這話,那遮天的黑羽當中霎時間放出無數純淨漆黑的極惡罡風。這些罡風,在天地慢慢匯聚,最後形成一個可以吞噬億萬生靈的無盡深淵,摧枯拉朽一般,朝著林風襲了過來。
林風僅僅是看那東西一眼,都感覺自己的靈魂被無端撩動起來,心中莫名多出一種無端想要殺戮的感覺。很明顯,他也被善法天那股執念給影響到了。
“真是個瘋子~”雖然林風自己也並不比對方強上多少,他之前也很容易陷入這種極端毀滅的情緒當中,但現在好多了。
林風看著眼前的極惡風,心中也不敢大意。他看得出來,善法天此刻的性格是很直接的,上來直接用出全力,想要置自己於死地,所以他也只能全力應對。
“你當初要是肯這樣明瞭著把話說開,做事果決些,該殺殺,該勸勸,那白鴉和光明還敢對你動心思?反倒是現在對付起我來,一點兒都不手下留情~”
林風無奈搖了搖頭,隨後周身的氣勢也整個爆發出來。猩紅之色從仞利山頂向著周圍蔓延開來,從善法天那黑羽當中,悄無聲息地生出無數紅蓮來。而後一道耀眼的紅光穿透那黑色羽翼,照亮了善法天背後的天穹。一朵紅蓮花苞從天空墜落,緩緩綻放,攜著天地的威壓,朝著善法那身軀直接砸了下去,彷彿能夠摧毀一切。
善法天感受到身後那股恐怖氣息,那遮天的羽翼瞬間煽動起來,操縱著那股凝聚的極惡風,和林風降下的慾望蓮華直接碰撞在了一起。
天地在這一瞬間彷彿被這兩股強大的力量整個撕開,血雨,惡風,黑羽,紅蝶充斥著這片空間,幾乎要將這一域給完全壓實。
雙方全都用盡全力,兩股力量在那半空當中無奈只得僵持了起來。善法天僅僅是迎上那紅蓮花苞的剎那,整個法相上便碎出無數道裂痕來,眼中滴出無數的血淚。
而林風這方也同樣不好過,全身面板龜裂,那強大的氣勢驚動了他體內的血蝶,這些東西不受控制一般,紛紛從他血肉中湧出,消耗了他不少的精力。而那慾望紅蓮便是他整個精神意志的化身,碰到那極惡風的瞬間,那花瓣被一點點侵染磨損,讓他的神魂隱隱有些混亂起來。
善法天明顯還是低估了林風的力量,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不自然,不過他還有最大的底牌沒用,所以其實心中並不慌張。甚至,他突然覺得有些惋惜,“林風,如果我能早點兒遇到你就好了~”
他知道林風是對的,自己此刻的做法實在太極端了。他明明一心向善,卻最後走到了這一步。可是,他就是怨恨,就是憤怒,就是要毀了一切他才能平息。他心中苦悶,也責怪諷刺著這樣的自己,“或許一開始,我就不算個好人,怎麼會有善者自詡向善,又如此肆意殺戮呢~”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