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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雨師澤的親事……溫眠就無從知曉了。
她正欲繼續聽下去,身後卻驀地傳來草葉響動。
溫眠回眸望去,透過重重疊疊的蓮花瓣,看到身著玄衣的男子正躬身站在池前,伸手覆於蓮花頂,替溫眠擋下朵凋零墜落的菖蒲花。
[在聽什麼?]
鬼面將枯花輕放在青石上,隨即抬手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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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眠如今作為靈魄,亦是無法開口出聲,萬幸她和鬼面皆會啞語,相處起來倒無障礙。
她醒後便詢問過鬼面來歷,鬼面男子一概不答。溫眠不懈追問他姓名,他也搖首保持緘默。
溫眠無法,套話半天只得出對方確實口不能言的結論,更別提摸清對方救她的原因。
不過從他不配合的態度,溫眠也心知對方並不想與她揪扯出更多因果,遂作罷不再問及。
[那我該稱呼你什麼?]溫眠最後以啞語作問。
鬼面那時一邊應付著溫眠追問,一邊訂下這套江畔居所,左手隨意回著[你想如何叫我都可以],右手還同時排出幾疊靈楔,示意牙人收下。
溫眠當即注意力被那排閃閃發亮的靈楔轉移:[你把我的嫁妝都拿走了?]
[不是!]
沒想到鬼面反應出乎意料地大,手腕飛旋差點將莊宅牙人的鋪子掀翻。
[我沒拿!這是我自己的錢!我怎麼會拿你的嫁妝?!]
溫眠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在旁手舞足蹈。
……沒拿就沒拿,這麼激動做什麼。
但這場風波一過,兩人俱是忘記關於稱呼這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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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見他從外邊回來,溫眠便同樣以啞語回道:[在聽江對面的閒聊,挺有意思。]
男子點點頭,不再多問,徑直在淺池前端正跪下,雙手鄭重捧過伽羅蓮,以掌心傳遞靈氣過去。
溫眠能夠感知到自己的靈髓快速流轉,這與當初在灌湘嶺時滯緩不前的狀態完全不同,根本不像是下等靈髓該有的反應。
不過她亦是注意到鬼面沉於池底的靈石俱為佳品,與灌湘嶺那摳摳搜搜的補給天壤之別,所以……
溫眠很難不得出結論,或許當初在灌湘嶺她修為停滯,根本就是因為灌湘嶺沒落潦倒,沒錢養她的靈髓。
但這也同樣意味著,鬼面施予她的恩情太重太重,她根本無力償還。
溫眠仰頭,從靈氣氤氳的淡藍光線中看見男子臉上的面具,那面具上的圖騰有著走獸的獠牙,亦有著人族的喪臉,看上去很是悲慼。
[你知曉我要嫁的是誰嗎?]溫眠注視他半晌,突然問。
男子正在替她傳入靈氣,不便以手作答,只歪歪頭示意她繼續說。
溫眠抬眼看他:[我要嫁的人,便是她們口中的貴人。他註定會救世成聖,手握東陸無上權力。]
鬼面依舊沒什麼反應,直到今日的靈氣輸送完畢,才抬手:[就算如此,你不還是不願嫁他?]
這番質問一出,溫眠反而心情頗好,爽快答道:[是,我不願嫁他。]
[但你救下我,萬一東窗事發,你或許會被我連累。]
這才是溫眠真正想對他說的。
前世殷玄燭不正是被她連累,才險些死去?而鬼面對她有恩,她必須提醒他。
夜幕降臨,江對面的女子們已然散去,颯颯江風拂動鬼面臉側髮絲,流螢於菖蒲葉間升起,影影幢幢反倒映得那張面具柔和起來。
[是我選擇要救你,跟旁的人都沒有關係。]鬼面在最後回答。
溫眠辨認出他的手勢後怔住,恍惚想起前世那個能看見樹梢明月的夜晚。
[我會報答你的。]過了良久,溫眠才手勢堅決地承諾道。
鬼面歪歪頭:[你要如何報答?]
溫眠一時犯了難。
她如今肉身都未重塑,暫時還想不出能報答這般重恩情的方法。
正在她思考之際,庭院側畔的江水傳來翻滾湧動的聲音。
溫眠被吸引注意,定睛一瞧,才發現是那條被婦人敲得腦殼冒包的揚子鱷。
她揮揮手示意鬼面去瞧:[看,揚子鱷。]
鬼面不解其意,猶疑著抬手‐‐[你要吃嗎?我替你抓來。]
溫眠默然,瞬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