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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瑛手刃自己。
一定、一定是因為宋長瑛沒能報仇,這因果不能了斷,他才會被困著在一世裡,不能輪迴。
裴端纏綿病榻半個月有餘,回宮領賞的人裡自然沒有他,等他終於清醒能起身了,已經被分配了個永巷掌事的閒職。
與上輩子自己從賀家倒臺開始步步往上的路全然不同了。
晌午,他乾爹泰安從太后娘娘的慈寧宮回來,由王興德攙著推了門進來看他。
“可還好些了?”
裴端起身行禮,張了張嘴,還是說不出話。
“不過殺了個人,瞧把他嚇得,話也說不出了……”
王興德還要再說上幾句,泰安卻抬手把他攔下了。
他接過裴端給他倒的茶,打量自己這個躬著身消瘦了許多的乾兒子,才離宮替皇上幹這醃贊事幾天,回來就變了個人似的。
“既然能起了,一會便讓長安陪你去請醫官這啞疾怎麼回事,你該知道分寸,若是還好不了,咱家也保不了你。”
宮裡可沒有說不了話的奴才,太監又不可能像宮女一樣出宮過正常人的日子去,若是啞疾不好,恐怕要發放到那偏遠荒涼之地守陵了。
裴端點頭答應,用過午飯後便去了太醫院請診。
宮裡的規矩,除非主子吩咐,這些醫官是不會給他們這些奴才出診的,再大的病痛,也只能拖著病體親去才行,用的一湯一藥都得清楚記在案上。
長安替他拿了藥,兩個人從太醫院出來,遠遠瞧見幾個宮女過來,穿著有幾分眼熟。
裴端重生以後就一直在生著病,來不及理清思緒,盯著那宮女服,一時想不起來這是那個局裡的。瞧著看了一會,裡面好似起了衝突,領頭一個宮女停了下來,好像是在教訓後頭的。
長安見他目光落在那群宮女身上,便解釋道:“那是永巷的蘇姑姑,今日帶的新入宮的宮女。”
裴端點頭,才想起來,如今他應該是永巷的管事了。
“瑛娘!你來宮裡也有十多日了,怎麼還犯如此蠢事!”
裴端往前的腳步猛地頓住。
那被訓斥的女子並未多做可憐情態,溫聲請罪:“奴婢知錯,還請姑姑責罰。”
初入宮就進永巷,要麼是身份低微、要麼是宮內受了罰的,宋長瑛罪臣之女的身份,自然是頂替了別人的名字入宮,要不起眼,便是這永巷最合適了。
永巷裡無非是幹一些替美人主子制被漿洗衣物的粗活,宋長瑛再怎麼鎮定,也是個千金小姐,初入宮中,想是做不來這些也正常。
罵也罵夠了,見這幾個丫頭老老實實的,蘇姑姑倒是消了氣,雖然不算什麼大事,不過做錯了到底要罰的。
“自己去領三十板子,今日飯食也不必用了。”
“奴婢知曉。”
“蘇姑姑且慢!”正遠處跑來個小太監,衝著蘇姑姑招了招手,蘇姑姑愣了一下,連忙迎過去。
“公公,有什麼事嗎?”
長安臉上掛了笑,“蘇姑姑,裴公公只是有些話對你說。”
蘇姑姑才想起來永巷換了掌事,如今是個姓裴的內侍,只不過還不到交接得時候,怎麼提前來問話。司禮監皆不是好惹的人,她也顧不得懲戒犯事的宮女,連忙跟長安去了。
“你們幾個先去院裡候著,等我回來再問話。”
幾個宮女連忙稱是,並排往回走。
走了一段時間,落在後頭的宋長瑛忽然回頭,遠遠見著兩個內侍同蘇姑姑說話。
那個長安公公她不認識,可另一個沒過來的,似乎總在若有若無地打量自己。
她心裡略略緊張起來,這才剛入宮,就惹人注意了,若是身份被揭穿,報仇之事等同痴人說夢。
啞巴
宋長瑛從前在宋府的時候,家裡光是浣洗衣裳的丫頭就有十多個,吃的用的都是宋府最差的。
她往常不覺得這是件苦差事,入了宮才知道,枯燥便罷了,成日手浸在水裡,皮都泡腫了。冬天凜凜寒風一吹,刮刀子一樣片過皮肉,關節處一使勁就皸裂開,一些地方破潰了不說,更難忍受的還是紅腫的地方。
冷起來疼,熱起來癢,半夜也睡不著。
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宋長瑛終於坐起身,披了衣裳往外走去。
她倒是會些醫術,被困在這永巷裡,便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什麼也做不了。
只求打盆冰水,勉強止癢。
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