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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
宋長瑛將衣服遞給裴端,對方也不接,很冷淡地撤後一小步,“那等人穿過的,咱家不惜得要,扔了便是。”
“是瑛娘不對,險些忘記了公公如此愛潔。”宋長瑛觀察他神色變化,微微彎眼:“既然如此,這衣裳便賞給瑛娘罷。”
裴端立刻將衣服一把抓過來,有些怒道:“你、你個女子,如何穿得其他男人穿過的外衣!”
宋長瑛道:“瑛娘也無法,如今不得出府,瑛娘衣服都已燙洗未乾,髒衣也不敢穿,只能如此。”
裴端狀似隨意地脫下自己的衣裳丟給她:“給你便是……至於你的衣服,你放著自然會有下人來做。”
如今裴府哪還有什麼下人伺候,宋長瑛壓根不把他的話當真。
她挑眉:“公公不是說不可穿……?”
裴端沉默了一會道:“咱家不算。”
他低垂眉眼,神色顯出與年紀不符的孤寂。
宋長瑛心中有些微妙,知道應該裴端是被自己戳到痛處,但她卻沒覺得內疚。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會,忽然一手抓緊了裴端的外衣,另一手抓了裴端的腕子,露出個親暱的笑來。
“公公說的是,公公不算其他人。”
她的手溫熱,掌心的肌膚緊貼著裴端透冷的腕骨。裴端有些不自在地想抽手,卻壓抑不住放縱的心,最終還是沒做聲,任由宋長瑛拉他回屋裡。
他還想丟了那件被人穿過的衣服,宋長瑛並不理睬,回屋仍然將衣服疊好放進櫃子裡。如今他們都被困在裴府,未防傳染疫病,日日都要燙洗衣物,不可太浪費。本想去洗了自己那件外袍,站起身時仍然覺得眼前發黑,只得先坐下休息會……只是這麼一坐,居然立刻睏倦得睡過去。
等醒過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屋裡忽然沒了人。
在外面隱約聽見人聲,宋長瑛輕手輕腳開啟窗戶,露出一絲縫隙往外看。
先入眼的,居然是她剛放在滾水裡燙著沒洗的衣服,正掛在庭院裡,被風吹得直晃。
——難不成是裴端洗的?
她腦子裡浮現出裴端坐在小凳子上彎腰搓洗女子衣物的模樣,只感覺荒唐的滑稽。遂搖了搖頭,大概是漢竹做完事回來,才幫忙的罷。
庭院的石桌掩映在疏影橫斜間,隱約可以看見兩個人在交談,淺淡的月光照出兩人身上衣物的顏色。
其中一個自然是裴端,另一個……並不像是裴府的人,看樣子應該是司禮監的,看來即使有禁軍和那些百姓圍堵,裴端一樣可以同宮裡人聯絡,府裡的吃食藥材倒是沒斷過。
隱約聽到衣物之類含糊的詞,或這又是同李長安要些乾淨的新衣麼?
宋長瑛還想靠近一些仔細聽,忽然有人闖進來,一看正是御醫王瑋的徒弟許洛,他扶著牆,氣喘吁吁道:“裴公公……又死了幾個……”
那下午抽搐而被御醫用湯藥吊著性命的兩人,終於還是死了!
宋長瑛立刻站起身,卻沒推門出來,等裴端同那兩人一起走了有一段時間,才戴上面巾,跟著往後院去。
放火
這兩具屍體抬出來時,體溫尚在。
漢青漢竹本想抬著到郊外燒了,可門外的百姓虎視眈眈地守著,恐怕屍體一抬出去就會叫他們拉走了。
“屍體必須燒了。”裴端冷著臉,不能在他這裡出現一絲紕漏,“就在後院燒。”
院中架起木柴,屍體被擺了了上去,漢青點上一把火,燒得劈啪作響,沖天的煙霧從裴府後院升騰而起。
宋長瑛遠遠望著火光,好像又回到宋府被燒的那一夜。
她隱約覺得自己快要離開了,只等此事了結,裴府禁軍撤走,拿到顧淮安提供的卷宗。
正出神,後門突然被開啟,錦衣衛護送著在詔獄中發病的人走了進來,這幾日中,宋長瑛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可當她一個個看過去時,竟然在人群中見到個分外眼熟的人。
裴端還在看著……宋長瑛眼睫猛地向下壓了一下,按下心中疑惑,再抬頭時已經冷靜下來,安排著這些人的住處。
等錦衣衛都離開,她才神色匆匆地推門而入,看著那個躺在榻上面目慘白的男人。
“淮安哥哥,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你是病了?”
顧淮安搖頭:“我是裝病混進詔獄的,長瑛,我想看看母親的情況,你能帶我見見她麼?”
宋長瑛攥緊了手心,自己如何能告訴顧淮安,顧母如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