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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嘶了一聲,又道:“想來奇怪,二位平時都不是善言的人物,怎麼湊到一塊兒你一言我一句針鋒相對,隨時都要打起來的架勢,嚇死人了,誰還敢去啊。”
吉春痛失良機,喪氣垮下臉來,視線落到艾葉沉在地面的長髮上。
小孩盯了那極細的灰白髮質片刻,忽道:“說來二師兄只在夜半出行,白日裡也是極難現身的,想他那頭白髮,倒與眼前這妖有幾分相像。”
說罷好奇心勝,伸手去撫艾葉頭頂。
一陣強烈的不快感麻鑽進艾葉心頭,這雪豹妖本能下霍地張嘴!
“—— 啊!!!”
阿九叫得比滿手牙洞的吉春還響,倆人跳腳抱成一團,指著艾葉鼻子罵:“你……你怎麼還咬人啊!”
艾葉眉頭皺得緊,呸一口吐出腥血,不悅道:“往哪兒亂摸,當心我吃人。”
倆道童仗著困妖繩在,狐假虎威還想再罵幾句,趕巧末淵樓外有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進來:
“開個門。”
音色冷漠寡淡,這人要麼身居高位,要麼沒有禮貌,艾葉琢磨。
“抱歉,末淵樓關押大妖,未有大師兄傳令不可入內。”守在門外的宋遠道。
“怎麼,我如今連開個末淵樓門的面子都沒了。”冷漠的那個再道。
“不……主要關著的妖底細不明,尚未審問,實在不敢保證您的安全。”
向來跋扈的宋遠好似著了慌,看來那人不太好惹。
“我何時要你們幾個護我周全。”冷的那個好像失了耐性。
“開門。進去問幾句話而已,你們是信不過這困妖繩與末淵樓,還是信不過我。”
“是,是,宋遠不敢……”
艾葉得了興致,他把癱倚在地上的腰板挺直,扭頭瞧去——
重門再開,瞬勢潑入的日光慘白,晃得他一時睜不開眼,只能勉強眯縫著抬手擋些,才看得清立在門前的人影。
來人背後影子拉得老長,手握白傘,一頭白髮束得仔細,折出寒光,淺妃眸子上彷彿籠著一層霧般,模糊嚴肅地盯在他臉上。
步子一邁,就聽他腳踝處有陣清澈鈴聲飄來。
艾葉眼睛一亮。
鼻尖伴風嗅出股桂香,心裡暗歎出兩個字:
“漂亮。”
【作者有話說】
妃色就是粉色,顧望舒的虹膜是灰霧粉色,參考許多白化月亮小朋友的眼睛~
哪兒來的妖怪
下山幾日,艾葉見得淨是些倆眼一鼻,黑髮黑目的凡人,千篇一律地無聊,不像妖間萬物,化形千萬,大部分生得雖醜了些,但至少別緻。
偏偏在這一整觀白袍束髮,燃香味刺鼻的地兒,出了這麼一個白髮妃瞳,身披黑袍,攜桂香入門的小道。
冷月望舒。
艾葉在心頭回味似的唸了遍這聽著就冷的名號,想那益州說書先生所言並非全虛,清虛觀親傳二弟子,不似人相不假。
卻也沒說他生得這麼漂亮啊,一雙細目威逼冷灼,清透,清透。
準好吃得很。
妖將身子偏斜,胃口大開,手肘抵在捆他的柱上,撐臉笑道:“是你啊,幸會。”
顧望舒一愣,收傘的動作滯到一半,壓在他身上的視線更陰了幾分,冷冷道:“你認識我?”
“認識,這不就認識了。”得虧艾葉生了張乾淨風發青年臉,不然這話說出來,當真油嘴滑舌噁心得很。
顧望舒掃見捂手疼得流淚的吉春:“你咬的。”
“是又如何。”艾葉抱懷笑道:“要咬回來嗎?”
“出去。”顧望舒偏臉對兩位道童道:“若不想脖子上也落了洞。”
吉春跟阿九連忙撒腿逃走。
顧望舒視線不善,看來沒有與自己鬥嘴的打算,只上上下下打量個遍。
這妖兩道花白劍眉輕挑,一雙桃花星眸中,烏黑瞳仁深邃發亮,彰顯少年俊逸。鼻樑高挺,黛色雙唇飽滿,嘴角微微上翹,露出抹耐人尋味的……
“做什麼!”顧望舒登時脊骨一麻,不適叱道:“這般對著我淫笑。”
“哈哈,小道長,分明是您先不由分說上來就盯著我看,一來二往才是,這會兒還由不得別人看你了?”
“……”
“道長如何,可瞧出什麼端倪來?”
“你這化形化得完美,看不出。”顧望舒強壓被冒犯的惱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