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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抬頭往上望去。
秋高無雲,渲染成墨藍,總鎮府鑲一扇寬大墨色鐵門,門前的兩座威嚴石獅隱在這昏暗之後,竟給予人一種無以言表的肅殺與壓迫。
這位大人不禁打了個寒戰。這種感覺,大抵自己當時站在皇城宮外,負荊領罪前才體會過。
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想著可能還真是晃盪一路把自己腦子給晃傻了吧,又或者是朝野權傾帶給自己的遺症,怎麼現在連看個總鎮府都緊張。
“有什麼好怕的,再如何也不過是個叛臣之後。”
入夜漸微涼,一行人敲過門通報進去便成了石沉大海,在外面晾了老半天,才看到那扇緊閉的大門捨得開來,走出位看似有些階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老將士,衝著他抱歉笑道:
“高大人,抱歉久等。在下益州軍參將都仲,恭迎大人遠道而來。”
感情你們這兒還有人會笑的啊。
總鎮府中道路簡單,四通八達,沒什麼無用的迷宮似的園林造景,倒是擺了不少武器架子在兩邊,其中叫不出名字的奇兵也不少。
都仲先是吩咐人安頓下他的家眷們暫候在客室後,領他一路徑上了中庭。
都仲笑吟吟道:“我家小將軍剛審完戰俘回來,大人進去見了別害怕,將軍人很好的。”
怕什麼,有什麼好怕。叫別他怕我就是好的。
高德嗯嗯嗯心不在焉客套應了幾句,迫不及待想進去為今日不禮遭遇討個說法,
不想門一開,人險些嚇得卡著門檻倒栽出去。
堂內傲身站著個身穿白絹襯衣,帶黑色牛皮束袖的碩俊青年,吊一頭馬尾髮絲根根硬朗高束,正在淨手盆前擦手。
滿盆清水早成血紅,臉頰與衣服上還清晰可見噴射濺出的血漬。小將軍襯衣領口鬆垮下來,隱約瞥見飽滿結實的胸肌。
空氣中瀰漫著層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小將軍聽到聲響,忙用手巾抹了把臉,拭下血跡,轉身笑道:
“高大人一路顛簸辛苦,漢廣公事纏身實在繁忙,沒能親自去迎接,在這兒給大人賠不是了。”
高德穩住腳步,剛剛不自覺退那一小步,著實有些讓他自己都覺得丟臉。
擇慌回道:“無妨,都是為朝廷辦事,理解。”
聽聞“朝廷”二字,馮漢廣似是暗自嗤嘲,將手巾丟回銅盆,向高德大步跨來。
小將身材高挑精壯,比他高出一頭有餘,竟毫不避諱的微微欠身,抬眉端詳了這長輩年歲之人好一會兒,弄得高德好如遭了蔑視般渾身不爽。
距離一拉進,馮漢廣身上散發出的濃烈血腥味撲鼻而來,濃到似乎是從這人骨子裡散出的一般真切,打心底惹得他反胃。
“高大人這是得罪誰了,才會被派到如此偏遠之地做知州啊。”馮漢廣臉上笑容不改,漫不經心道。
“總鎮將軍,您這話說得,可有僭越吧。”
高德混跡朝野十多年,自然也不是什麼軟柿子,諒他絕不敢對自己動手,身子骨一挺,便頂了回去。
屋內霎地靜了下來,兩側護衛計程車兵依舊像泥人一般一動不動,唯有燭光影影作閃。
氣氛驟然冷的有些可怕。
馮漢廣濃眉一震,哈哈笑出聲來,再行了個禮,賠了不是道:
“高大人見諒,漢廣一介武夫,自小是同先父在軍營里長大,沒跟什麼正經師父學過詩書禮節,只顧著勘帶兵習武保命之術,這嘴裡,吐不出什麼象牙,也不會您們官場上那一套拐著彎的話術,話說得直,您大人有大量,莫因這等事怪罪。”
話都說到這兒,高德也沒法再回什麼,只得將氣嚥了回去。
心中暗罵黃口小兒。
馮漢廣轉身當他面毫不避諱就將浸了血的襯衣脫了下,露出滿背精健如蜜,爬滿疤痕的腱子肉。
又招招手,旁邊侍衛順勢拿出張檀色襖子為他披上。
“上任知州大人因宅府走水意外身亡,無人交接差事,宅子也燒燬得徹底。想必高大人定是這一路緊趕慢趕過來的,風塵僕僕。只是這知州府還未重建竣工,這段日子,怕是要委屈大人在我這陋府上屈就些時日。”
馮漢廣披著襖子,氣息深沉嗓音磁性,話語強勢得成了命令,並未給人商量的機會。
“都參將,帶高大人去客院,好生安置。大人若是需要些什麼,就趕快置辦。
自馮漢廣住處出來,高德落得個渾身不自在。
也不知這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