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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絲血色透著紗布滲了出來,反把那張臉襯得更像死人似的白。
……算了,待他養好再去。
“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的。”
艾葉對著睡臉嘆道:“哎呦,生得這麼好看真是可惜了,性格孤僻稀爛,還要遭親人暗算。嘖,除了小爺我以外誰樂意照顧你啊?”
翌日一早。
艾葉心覺自己忙活整晚頭剛沾上枕頭,對屋就開始悉悉索索的動作了。
不是,這人不睡覺的嗎。
他翻了個身把腦袋塞進被裡,有時候耳朵太靈光未必是什麼好事。
……
“不是受傷了嗎,不好好休息大早上的幹什麼——啊!?你這穿的是什麼東西!”
艾葉眼仁一陣鑽心的疼,絕望叫道:“小爺瞎了!”
好吃好喝 吵吵嚷嚷
既已入仲秋,再加上一整夜秋雨作寒,雖苦寒侵衣衫,倒也是空山秋氣清。
桂花飄香,山霧繚繞,紅楓還滴著隔夜的雨。
顧長卿像個沒事人一般照舊去上早課,半路正碰見顧清池蹲在路邊給一隻通體烏黑的小貓投食吃。
小黑貓是山上野著長大的,親人得很,尤其是對每天都會帶吃食的來的顧清池,每次見到他都會大老遠自喉嚨裡咕嚕嚕著跑過來蹭衣角。
顧長卿站在他身後隨口扯了一嘴:“這山上野貓還真不少。”
“大師哥不抱一隻去養嗎?”顧清池溫笑著問起:“是隻嘯鐵,不常見,還可以避邪鎮宅,適合陪你成天踩刀尖上降妖除魔過日子。”
顧長卿聽了連連擺手,說:“不了不了,這一天忙得很,分不出心,照顧不了,還不如讓它在外跑著自在。”
顧清池沒再繼續說什麼,他可是比誰都清楚顧長卿的性子。
顧莫太小,進觀又進得晚,只有他是從小夾在顧長卿顧望舒這兩位水火不容的麻煩事中間長大,兩人吵嘴打架順便引火上身平白無故遭殃,小時候可沒少遭過這等倒黴事。
歷練到現在,他身上功夫不如那兩位,察言觀色的本事當真數一數二。
打老遠見到顧長卿一副愁容滿面,夜不能寐雙眼昏沉還若有所思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哪兒又出事了。
近來即沒有妖祟作亂,也沒有禍亂告急的,那還能把他氣成這個樣子的也就——
“哥。”顧清池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襬,衝著他喊了一聲。
顧長卿一愣,停下原本已經走出去的腳步轉過身嘖道:
“不是不讓你這麼喚我嗎?”
顧清池憨地一笑,眼眯成月牙形,拍胸笑說:“有什麼難事跟弟弟分擔一下啊,不然我每天都閒得像這吃白食的貓崽子一樣。”
顧長卿被他逗得驀地笑了,又想起些什麼,站住腳。
“棠棠呢,走了?”
顧清池聽到這個名字,忽地低頭垂了眼,聲音也委屈下幾分,無奈道:“嗯……早走啦,估計這會兒都到了。”
“總覺著過些日子定是要再去趟益州的。”顧長卿拍了拍他肩膀,道:“到時候哥替你去問個好。別喪氣,走,要遲了。”
顧清池隨他走了沒幾步,顧長卿在前面猛地止步,口中憤懣道:“那衣冠狗彘又在搞什麼名堂!”
弄得他不解其意隨其視線抬頭一望,眼睛毫無準備,頓時跟吃了錘子似的昏花一覷:
“呃啊,誰射日了。”
兩人正前方,書院中堂門內顧望舒破天荒著了玉白觀服坐在桌上讀書,恰逢光線不錯,銀髮雪膚一席白衣,大白天的竟像顆洞中夜明珠一般晃得人眼生疼。
更別說嘴角青腫,脖子上還纏著厚厚一層滲血的紗布。
顧清池堵嘴清了清嗓,腳底發虛地扶桌坐下,竊竊小聲問:“師哥,您這是怎麼……”
“現眼的東西。”顧長卿奪身自二人中間闖過,眼神陰冷一瞪,手中書咚地摔桌上。
沒一會兒顧遠山一副大家儀態的捧書從屏風後徐徐繞來,原本穆如清風的姿態,落在顧望舒身上時也被耀得眯了下眼,好險被嚇到。
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將目光定在他脖子上。
“望舒啊,你這脖子是怎麼?”顧遠山遲疑道。
“哦,承蒙師父關心。”顧望舒渾身痠痛彆扭扭地站起身來拱手應承,還不忘順便陰惻惻掃了一眼顧長卿那僵得發臭的臉。
“並無大礙,昨夜去末淵樓找了幾個小妖練手,弟子實力不濟,遭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