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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苦厄
顧望舒面無表情,玉面無情冷得像個石人。
“上哪兒找?那可是個日行千里的艾葉豹妖,他若真心想逃神仙也抓不到!”
“去向他討個說法罷。”
顧望舒艴然揮袖,憤憤而去。
“顧望舒!”
“你還想罵什麼。”他木然作答。
顧長卿解了腰間尋妖鈴,轉開臉拋與顧望舒後冷聲道:
“離得近了,他若施妖術也會有些微弱反應。另外為信任之人所負,並非你錯。”
顧望舒手握鑄滿符文的銅鈴垂眼無言,只無聲無息麻木得不知痛癢般呆在原地。
上品尋妖鈴,十里內唯遊絲妖氣皆可追尋,無論覆之地下,或峻嶺之後,亦存鬼氣其中。
顧長卿說即便是這個,也找不到艾葉。
他恍然想到初面時末淵樓內那個吟著笑叫他保守秘密的妖。
艾葉從未有過隱瞞自己的意思,他早將一切都對自己坦白攤認,是自己不加關心,不去追問罷了。
顧長卿意識到身後的人半天都沒動作,猶疑中回了頭,看顧望舒毫無生氣地站在原地。
明明銀髮束得一絲不苟,腰板挺直,端得是個絕好的仙人之姿,卻還是能從那低垂下來被纖長冰睫遮掩的暗妃眼眸中,滲出無限狼狽。
“是我的錯。”顧望舒自言自語般沉聲而言:“是我的錯。他並未負我。”
[——“小妖怪,我從未騙過你。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將來也不會有。
他於我是問心無愧,可我呢。
顧長卿目光深炯將他打量個遍,深嘆一聲,抬了手猶豫再三,終吃定決心落他肩上一握。
“那要從何找起。”
“不知道。”顧望舒有意無意瞥了眼肩上人手,顧長卿突如其來的關心只叫他渾身不適。
“總之先回去,整理東西上路吧。”
顧長卿揮手散了祭在半空的符,淡然道:“我送你回。”
————
炎夏難起的風吹得再是舒適,可也吹不散這對兒師兄弟結伴而行的尬悶氣氛。
顧長卿偷瞄一眼身旁一言不發的人。
他承認自己對顧望舒的成長毫無關心,以至於自己這師弟都已經二十有六,早就過了成長的年紀,才發覺他竟已生得這麼高了。
他對顧望舒所有的印象似乎都停留在二十六年前的暴風雪夜,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狂風呼嘯得泯滅眾生般可怖,
六歲的他在忽起的一片慌亂吵鬧聲中驚醒,來不及套上棉襖便聞聲跑至觀門,凍得哆哆嗦嗦,在風蕭的恐懼中吸著鼻涕於人群中擠著尋師父。
卻見師父脫下本是會用來裹住自己的大襖,在寒風中護著個無聲的嬰童。
那嬰童渾身連著髮絲都是雪白,被凍得發著死人的青,手裡死死攥著顆銀鈴鐺。
又沒做哭聲,害得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原來月人也是可以長大的。
顧望舒一路陰沉著臉,顧長卿越看越入神,目光也就不知不覺中更為熾烈,
這叫他實在是忍無可忍,抑聲罵道:
“看什麼看。見我慘相心中暗爽了不是?我說怎麼突然改性惺惺作態說要送我。”
……長大雖是件好事,可就這性子實在太差,隨便說句話都像在放屁,惡臭。
顧長卿翻上眼白撤回視線,心想。>br />
兩人打小陌穿著近路,顧長卿走得靠前,斜轉過去見總鎮府門前圍了一群佩劍的之人,本是疑惑怎會有人敢在總鎮府門前鬧事,
再看上幾眼,忽覺不太對勁。
顧長卿當即轉身徑直推開身後還沒拐過彎的顧望舒,措不及防被他直接懟在牆上,撞得後背生疼!
還沒等顧望舒破口大罵,竟被這人直接捂了嘴。
“顧長卿我……唔唔唔你幹什,唔!”
“別做聲!”
顧長卿奮力按著蹦躂得跟條旱地魚似的顧望舒,
這時候才切身感覺到他確實是長大了,長得太大,控制不住。
“安靜待著,事態不對!”
顧望舒使了老大勁才把嘴上這張混著檀香紙灰味的大手摳掉,燻得差點背過氣,
“知道了知道了,用嘴說不行,上什麼手!”
不遠處一輛二乘黑鐵馬車徐徐而來,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