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雲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衣襟給他再蓋回去,呼呼吹了兩下以示安慰。
腦海中昨夜不堪異痛,失手咬了他肩頭的一幕實在過於鮮明,艾葉面上一醞,磕巴道:
“沒事兒!可能……可能是昨天跑馬跑得快了,不知在哪兒摔下來磕到石頭,我已經幫你上了藥包紮好,可別亂撕,免得又要再傷一次!”
顧望舒並未懷疑,反倒心覺在理。畢竟一早起來渾身疼得跟從在馬背上跳下來沒什麼區別,且自己能回憶的範圍內確有落在雪地裡的片段。
“好。那我再去小憩一會兒,頭略痛。”
顧望舒站在屋簷下轉身,融化的雪水順著飛簷淅淅瀝瀝流下,像是座小小的瀑布,將他遮擋其後。
他忽地定住了,好像回想到了些什麼。
艾葉看他背對自己立了許久,說要回去休息,還一直停這兒不知發的什麼呆,略顯疑惑著也跟著停下看他。
頭頂桂樹切碎光影,落在身上斑斕一片。
他靜靜看著顧望舒似乎在長時間的停滯之後嘆出口氣,失神頓了許久,背對著道:
“進來嗎,我有話要說。”
艾葉難得聽他破天荒主動邀請自己進房,立刻一掃情緒,“欸!”地喜笑顏開追了上去。
顧望舒是個怕冷的人,屋子裡一直燒的暖,推開門便是撲面而來的熱氣。
很難想一個終日不見陽光的屋裡怎麼會有這般生氣,絲毫不覺幽閉潮溼,燭火團光盈盈,將屋子分割成圓圈幾塊。
艾葉對屋子沒有絲毫興趣,只全神貫注於這個終於肯主動引他進來的人。
怎麼……難道是昨日和他發脾氣吵架,認識到自己不對了?又或者是對想不起來的昨夜事耿耿於懷?
總不會是突然想起來昨天發生過的事兒了吧。
正專心琢磨著,連顧望舒忽地將他摟進懷裡都沒意識到,身子便已經落入個溫暖清香的懷抱中去了。
艾葉頓時傻了眼。
撲面的淺淡桂香,與昨夜那般混起酒氣脂粉的俗香大相徑庭,忍住強烈想埋臉進去放肆吸嗅的衝動。
不是已經從身到心再到脾氣都宣洩過了,怎的心頭忽然又是一懸——
我不是真禽獸啊!
“疼嗎。”
他聽顧望舒沉聲如玉,在耳畔認真道。
“啊?什…什麼疼不疼的?你問…哪兒……?”艾葉一時愣了,紅著臉慌不擇言道。
什麼意思?他不是不記得了嗎?疼?我疼不疼?第一次當然……
“問你哪兒疼嗎,昨兒不是嫌我對你不夠關心。”
艾葉可勁繃住精神,想他大概問的是昨天在清虛觀鬧的那一齣戲後,身子裡哪兒還有不適。
可是嚇得他冷汗差點彪出,趕緊滿臉尬地從他臂彎底下溜出來,若無其事坐到桌案前給自己倒了杯水,擺擺手道:
“不疼,沒事,早好了。大妖哪有你們凡人那麼嬌嬌弱弱,睡一覺就好了。”
“這麼快?”顧望舒表情微妙地看了他會兒,清了清嗓,道:“……那還好。”
艾葉咕咚兩口灌了一整杯,壓完驚,問:“我昨天沒嚇著你吧。”
“有點兒。”
顧望舒不假思索回得乾脆,跟著坐到他對面,拉過燭臺調整了下角度,好讓這羸弱微光能籠罩到整面桌子。
“我也沒想到元神會跑出來,跟被看光了沒什麼區別。”
“元……元神?”顧望舒扶著燭臺的手一抖,蠟油濺出少許正落在手上,疼得一縮,眼神“嗖“地飄到艾葉臉上:
“你說的什麼元……”
好在艾葉此刻正挪著身子往後邊架子上靠,想尋個舒服的姿勢,沒注意到他被燙著,自顧自嘟囔著:
“還想保持點神秘感,這下全被人瞧了個乾淨。”
他停了一會兒,撐臉得意接道:“如何,俊嗎?”
“哦,你是在說那個豹頭。元神?”顧望舒把手藏到桌下蹭了蹭衣服,偷偷一笑:
“原來你真不是狗。”
“嗬,這也就是你,放在別人屢次三番說我是狗,早該擰掉脖子了!要說是貓還湊合。”艾葉眼裡憋著些嗔勁兒,卻是手舞足蹈道:
“想當年我在那崑崙千里雪障,萬里冰封的地方,雖不至佔山為王吧,可那片神地我也是日行千里,風雨無阻的!而且……”
“艾葉。”
顧望舒一把捏住他亂扇的手腕,打斷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