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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山風侵骨,只有更顯冷寂的銀光。
石板地到了夜裡註定返潮,顧望舒在師父出關之前決意是沒有起身的念頭,膝下又沒有墊著東西,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跪著。
艾葉看得眼紅,又沒法出手去做阻攔,直到山風吹得越來越恣意肆掠,看他一身華服攜夾厚風,銀髮碎下來在風中於衣袍同舞。
生性畏寒的人跪得再直,都不由得微微縮了身子以手撐著。
骨子裡的倔強讓顧望舒不肯原諒自己,但艾葉深知他裝得再是堅強,軀殼內一具魂靈就越是隻有他才看得見的千瘡百孔。
於是他伸手在背上一搖,幻出件薄絨獸毛披風。
顧望舒在這寒風下儘量控制自己不要發抖,忽聞背後有輕弱到難以察覺到腳步聲,赫地一驚,
來不及回頭便覺得有個暖和的披風落在身上。
獸絨伸出纖細圍住他慘白冰涼的脖頸,帶著艾葉身上的熱氣,像是股暖流直接融進心裡。
“還沒入冬,總沒那麼多皮毛借你取暖。”艾葉隨口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屈膝與他跪在一處。
顧望舒稍稍偏頭,看艾葉面容嚴肅地跪在身邊,望向木門。
“你來跪什麼,與你無關的。”
“我來陪你啊。”
艾葉落寞一笑:“我醒來發現你不在家,以為你又不要我了,差點嚇死。所以才找過來纏住你,片刻不離,絕不再讓你一個人跑了!”
顧望舒有些責備道:“這是我的事,你跟我一道受什麼罪。”
“你看你,到底是多不懂他人心意啊,說的話真叫人傷心。”
艾葉怨聲道,“什麼你的事兒我的事兒,界線劃那麼清楚,日日對我這般理智,才會像這樣弄得我總是覺得無論我們再是如何歡愛,自己終都是個外人,進不去你心裡,才會患得患失,總覺得你會不辭而別突然棄我而去……”
他傾些身貼在顧望舒肩頭,輕聲說:
“你快把我逼瘋了,顧望舒。”
顧望舒應不上話來,只用頗為不解,又略帶錯愕的神情看他。
“你看,你就是不懂。”艾葉無奈笑道:
“那你想我不辭而別那次,你不是不知所措慌得要命啊?”
顧望舒點了點頭。
“如果我告訴你,我日日夜夜都活在這種心思裡,擔心你怨我恨我,離我而去,或是不想活了再棄我而去,一睜眼你是生死未卜的昏迷不醒,或是一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