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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將軍堅恨一咬牙,眉眼凌厲不帶愁容。
不後悔。
哪怕從此姚十三落得個體弱多病,我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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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鬼祟自那日妖門乍現後再度湧入城內,比起上次只增不減。
好歹沒再洩出什麼巨邪之類的大傢伙,但抵擋不住數量眾多,也是擾得民不聊生。
雲即墨帶岐山法門留守益州應戰,馮漢廣便是白日巡查,指揮撫卹重建,安穩民心,又沒姚十三幫持忙得焦頭爛額。
迫於無奈,再招回周烈文共戰。
只不過兄弟再見,雖各藏心事,但當下情形哪由得細究個人糾葛,反倒心照不宣一洗前仇,不愧是一同長大的關係,並肩作戰還是默契十足。
再加朝野動亂,姚十三不醒,馮漢廣只敢按兵不動,看探子一封又一封送來局勢動盪變化文書。
馮漢廣覺得的這短短七日真是個焦頭爛額,好像這一輩子的爛事兒全堆到了一起。
直到第七日午後,鬼祟幾乎完全驅散,天空也終是日出雲開見了光,晴朗和煦間地龍燒旺的暖房裡臥榻許久的人終於在極度疲倦中睜了眼。
馮漢廣得了訊息從修復重建大路的現場心急火燎趕回時,順帶與一匹跑得渾身熱氣,呼哧帶喘的信馬同時入了府門。
自覺又是什麼探子報來朝野局勢的信,嫌惡且不感興趣地隨手揣進懷中,光顧著一頭衝進房內。
小將軍今日行公事穿得是一身硬鎧,鐵靴不好穿脫,使勁甩了半天都甩不掉,齊銘在後面匆匆忙忙跪著替他扯,還差點被一腳蹬在臉上。
“十三!”
馮漢廣赤腳剛踏進屋裡,氣尚且喘不勻,便見姚十三裹著身厚襖端坐桌邊,捧著冒著嫋嫋熱氣的茶杯小口抿水。
或許是久未飲水,本就氣色蒼白再加上唇間乾裂,感覺下一瞬就要再暈倒。
“十三!起來做什麼,躺下就是!”
“也不知是誰把我弄成這副模樣,這會兒反倒心疼起來了。”
姚十三垂眼看向杯中茶葉,今日倒無豎茶,不過上等茶葉飄香還是滿足。
“若要記恨隨你,捅我幾刀也情願。不過當下還是歇息為好。”
馮漢廣站在跟前緊張得乾瞪眼,上手都不敢,生怕一碰這人便碎了。
姚十三無奈一笑,看似虛弱地輕聲道了句:
“齊銘與我說了。不就七日,沒了我這總鎮府都快塌了不是。”
“齊銘!”馮漢廣立馬扭頭無處洩憤似的怒道:“嘴這麼快!也不看看姚先生什麼身子,說出來讓他操心!”
齊銘嚇得趕緊跪地求饒,又被人一腳踹了出去,怒氣衝衝關了門,看姚十三一臉雲淡風輕不為所動的,也算安了半個心道:
“歇著就是。事都快完了,我也不是什麼徒有一身武力卻沒腦子的人,都能解決。”
姚十三淺笑,抬頭引一雙晶瑩地眸子流轉道:“能解決?那您不如看看懷中信件,再與我說這話。”
“你怎知我懷中有信?”
馮漢廣將信將疑取出被自己捏皺的信,抖開來定睛一看——
“這……!”
他難以置信倒吸涼氣,驚呼間直視眼前姚十三!
卻見他笑得藏刀,甚至不乏厲色。
信中所言,左相府中突起惡疾,無病可醫。
左相全身潰爛而死。
小皇帝一派岌岌可危。
顯親王蓄意籌兵。
且求益州將士待命。
那當年為奪權勢陷害家父之人……就這麼突然……死了?
在這關鍵勢頭上?
馮漢廣呆怔之餘,凝視姚十三沉聲遲疑道:“你乾的。”
“全是我。”姚十三漫不經意道。
“事至如今也沒什麼好瞞的。將軍,您以為的所有意外、事故,全是我。假若您覺得不盡人意,覺得我手段惡劣,事實也改變不了。”
姚十三口氣說得輕鬆,搖杯時杯中茶葉搖曳,也將馮漢廣的心擺弄如此。
“血債血償,當初是我說的。是我帶你回來,又怎有資格……怪罪你。”
馮漢廣捏緊拳頭,嚴肅道:
“只是覺得你不該是這種人。計謀多段善蠱人心罷,不會這般手段惡毒。”
“怪只怪您太不懂我。”姚十三聲音輕柔,只叫人覺得他是毫無防備地在袒露一切。
可事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