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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
素曜起身負手,目光投向神桂無盡落花,亦不是會莫名浮想起那個曾喜愛停在樹枝上的小妖。
“可您也沒忘,不是嗎?您若真的再無思念,便不會被夢擾魂牽,今日便也不會與我提起這個。”
白鈺跟在身後,默默笑答。
“……那你可知道她生得什麼模樣?”
“無關男女種族,主子。”白鈺道不得天機,如此巧答:
“是您喜歡的模樣。”
……
“是我……喜歡的模樣。”
素曜驟地將五指捏緊。
忽然憶起這段交談,再憶起那日白玉京上自己與艾葉大吵一架時,
他那般妄然笑著逼自己承認動情,承認喜怒哀樂皆由他起。
“是…………”
“是你……?”
命鈴不僅是素曜伴生之物,更是承仙術,定神魂的必不可離身之物。
九天並生上仙本無體魄,為天地執行而生。大道生物,凝結成魄,他用命鈴維持神識安定,便有會神識記憶停留其中。
而今離得近了,就算那一魂不在,或許早已融進艾葉身體中去,
到底那些感同身受的悲痛,思念,甚至於記憶。
如隔薄紙,他記不起,卻感受得到。
素曜這一股真氣衝進艾葉體內,勉強叫艾葉睜得開眼,但眼前早已是朦朧一片看不清楚。
不過就算只是個模糊人影,那也是個糊成一灘水也能認得的人影。
“真漂亮……”
“怎麼看都還是…漂亮極了…”
他喃喃念著,不停緩慢地搖頭。
“是我放不下……”
“我放不過自己……”
素曜定在原地動彈不得,五臟六腑中那股讓他恐懼的震顫停不下來,怎得心跳如此之快,
也如被絞汁般刺骨的痛。
小妖怪,顧望舒。
被這兩個名字折磨了整整七百多年,痛到噬骨不可解的夢中哀喚。
如今竟切切實實地,有人喊了出來。
天道譴雷更是雙雙無情劈下!
素曜掀袍護到艾葉身上,痛哼一聲以身攔下兩道天雷,冷汗順鬢直下,半會兒沒能再直得起身,連一眾與鬼煞拼殺的武神都是目瞪口呆!
他搬起艾葉肩膀,迫切道:
“你還知道些什麼……!”
身成命鈴
“雷劫啊,是比想象中還要難渡。”
“我為什麼……要怎麼同你講才好。”
“許是真的沒了念向吧,我想我同他死在一處也是好的,所以毀了那壓我的塔,回了這繡谷林。”
“那時候好像懂了他,懂他當年為何願替我受銷魂鞭保命,明知道自己可能會死,但還要去——”
“原來身後再無一物之時,眼前人便是我的命。”
“他那麼早就動了心,他是個木訥的人,說不出口,也不敢面對,全都身體力行的做了。”
“我那時竟還哭著鬧著逼他承認,活像個胡鬧的傻子。”
“總之……那時候好想好想他,我撐著回了繡谷,回他身邊。正值桂花落得漂亮,很香,很像他還在,像他躺在那兒,連那層土都沒隔著,便想著死在這兒也不可惜了。”
“……但你找人救我了不是。如此說來倒也算命數,我能活過雷劫,便認定此後斷能尋他回來。”
“啊,啊……”韃苒撓了撓頭,他盤腿坐在屋前抬頭往樹上看。
白袍下那大妖有意遮著的繃帶下,傷痕雖是在癒合,然那事已經過了三百多年,速度之慢,蝕骨之痛也要伴他多久。
“要不然那群凡人不會‘偶然’迷失山路,‘偶然’尋著只重傷的奇獸帶回皇城去養。”
“皇城裡如何,吃得好吧。”韃苒好奇問。
“嗯…說不來。”
“怎麼會!吾記得您去的時候恰逢大昭天下大變,聖君定局繁盛之時,您再想想——”
“想來也是有趣,他們尋各路良醫治我,見我胃口不開又尋各種美食奇肉,吃得算好,但你也要知道我並非座上賓,而是他們撿來的異獸,是準備放後花園馴養的。”
“啊……”韃苒一副恍然大悟:“那養不了,養不了。”
“三寸小籠自然困我不得,法力稍稍恢復一成之時我便跑了,現在想想還真對不起那好吃好喝供著哄著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