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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忍下劇痛只停歇片刻便又強撐著起身,看那大步走進萬千利鳴、黑壓壓如蟻群的鬼煞中去的身影。
困難險阻難乃至疼痛,雖無法混淆義者決心,但成勝者,仍需莫大勇氣。
依明捂著發痛的胸口,不由嘆他當初是如何以凡人之身喚天雷、誅大妖的啊。
這邊顧望舒此刻忽地幸得自己向來習慣於黑夜避人獨自修煉習劍,清虛觀的夜裡雖有點燈,但難免夜半油盡,諾大的武場照不明。
夜夜摸黑在那一抹抹難辨輝源的微弱紅光下舞劍,修術,便正如當下自己孑然一身目障後遁入虛無,僅可辯得模糊光影,仔細想想沒什麼不同的。
想起那時候受了欺,負了傷,唯有瑟瑟懼怯施守心訣將自己包裹進去,被一群人圍著笑話是縮頭烏龜。
很多時候不是贏不了,也不是真的認輸,只是不想惹出更大是非,是無人站在我這一邊聽我苦衷。
眾人看不到自己被欺辱至何,他們只看得到清虛觀的不肖二弟子又動手傷了人。寒川泠月是為無情無義,冰骨難近——謠言多了連自己都會信,可誰又知道。
原來才是那個內心最柔軟脆弱,最渴望愛護關心的那個。
受夠了。
不想再將自己毫無意義地框在烏龜殼中,井底潭下。
俗世不容我便罷了,不如為大道、為舒心而活,反正哪怕是天地不容,也有一人在呢。
銀鈴再搖幾響,顧望舒躍身反跳揮劍氣掃平身後大片鬼煞,背手收劍時聽見個賤兮兮的聲音從鈴聲間傳來。
“哦呦,我都瞧見啦!小妖怪,耳濡目染是嗎,我的妖術在你手裡使得可真溜,欣慰,欣慰。”
“……你若是隻想跟我說這個,不如閉嘴省省力氣。”
“那我不得說些什麼,免得你孤獨!……哎呦!!”
鈴聲忽然搖得急促,艾葉哀叫後再沒了聲。
顧望舒擔心得慌不擇路,被個不知道剛由疾風颳倒的什麼東西拌了腳,蹣跚好幾步,“咚”地一聲撞到個大概是披著甲子的小兵身上。
可把那本就驚恐的小兵嚇得滋哇亂叫,以為自己要被鬼煞吃了。
顧望舒對那小兵是理都沒理,滿心的恐懼此刻成倍蔓延,握著桂魄的手骨節用力到失色。
正如一個落水溺死之人,深水中一片茫茫,呼救聲是喊不出來的,頭腦麻痺時甚至於窒息的痛都察覺不出,也忘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