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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他抓起車鑰匙往外走,「我直接到楊東家裡找他,去確認這件事情。」
虞仁震開車到楊東家樓下,楊東的這套房子位於繁華街市的中心地帶,很是緊俏。他直接上樓摁響了楊東家的門鈴。
裡面傳來一道男聲:「邊個?」
虞仁震不耐煩地又多摁了兩下門鈴,連他都不認得了,楊東眼睛是不是瞎了?還不快開門?
結果門一開,虞仁震傻眼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魁梧的肌肉男,留著濃密的絡腮鬍,顯然不是楊東。
虞仁震往屋內看了眼,裡邊現在很亂,裝修材料亂擺。他問男人:「你是誰?這不是楊東家嗎?」
男人覺得這名字耳熟,說:「哦,你是說這房子的前戶主嗎?」
「前戶主?他把房子賣了?!」虞仁震不敢置信。
「是的,我現在是這一套房子的戶主。」男人說。
「那楊東去哪兒了?」虞仁震又問。
「聽說他搬去了深水埗那邊。」
「你確定?」虞仁震滿臉懷疑。
深水灣與深水埗,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深水灣富人云集,而深水埗卻是港城的比較亂的街區,裡面的居民經濟情況比較拮据。楊東就算情況再不好,也不會淪落到那兒去吧?
「我確定。」男人斬釘截鐵說。
虞仁震沉默兩秒,又問:「那具體地址你知道嗎?」
那男人說不清楚,但給他報了個位置,說大致是在這一片區域。
虞仁震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也沒和男人說再見,扭頭就走。他駕車去到深水埗,在下車那一瞬,他沒忍住皺緊眉頭。
頭頂是縱橫交錯的電纜和褪色的旗幟;建築外牆斑駁,上面畫了很多塗鴉;一些未完工的樓被腳手架圍著,建築垃圾亂糟糟堆在街邊。正值飯點,街道上人來人往,各種混雜的味道飄散,汗味、飯菜味、劣質的濃香水味……
他突然後悔出門走得太急,沒有帶保鏢。他往前走了兩步,看到兩個被刷成綠色的鐵板房中間坐著幾個正在打牌的男人。
男人們的眼睛渾濁而疲憊,看到虞仁震——這個氣質與深水埗格格不入的公子哥,他們的視線在他手腕上閃亮的腕錶和鋥亮的皮鞋上停留了片刻後,眼睛明顯亮了起來。
虞仁震內心一緊,轉身快步向車輛走去。就在他準備上車的時候,他忽然看見不遠處的水果攤旁站著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
那男人大汗淋漓,身上著的汗衫都被浸濕了,手上拎一個透明塑膠袋,裡面放著了幾個小小的、表皮被磕壞的蘋果,腳著拖鞋。
虞仁震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楊東?」
男人身影一僵,動作緩慢地轉過身,他看到虞仁震,掩面轉身就走,他越走越快,到後面甚至小跑起來。
虞仁震剛開始還有些不確定,但看到他這反應便立刻追了過去,擰住他的胳膊。這一下,他得以看清楚這人的臉,很面熟——他的眼圈極重,鬍子拉碴的,黑了不少,也瘦了很多,身上有股揮之不去的酒精味和煙味,比起之前的養尊處優時的細皮嫩肉,現在顯得落魄又狼狽。
竟然真的是楊東。
「還真是你?!」虞仁震驚撥出聲,他掩蓋不住面上錯愕的神情,「……你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
……
十五日後,會議室內。
再過十分鐘,公司的臨時股東大會將在這兒準時召開。公司的股東到了不少,但會議室內還有好一些位置空著。
又過去幾分鐘,人還沒來。
某位股東抬手看看手錶,小聲嘟囔道:「怎麼這幾位怎麼還沒到?壓軸呢?」
聽到這話,坐在他身旁的虞仁震臉色更陰,他已經在這兒等了許久了——重要的人才會在後面壓軸。
又過了幾分鐘,有人按捺不住了,向主持會議的秘書詢問沒到場的股東還需要幾分鐘才能到?
也是這時,厚重的門扉被人推開,隨從人員向來者比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還沒到場的股東魚貫而入,虞仁震眯著眼睛數人,看有無超過半數股東,他知道這些都是親近二房的股東……直到他數到最後壓軸的兩人。
那男人身量極高,他以一種親密的姿態攬著一位小姐,正偏頭與她說話。
那位小姐低垂著頭顱,脖頸如天鵝般修長優美,濃密的烏髮整齊挽到腦後,露出耳邊晃動著的渾圓珍珠,著一身得體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