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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桐在這一聲低喚中,徹底失了理智。
他將手指移開,俯身覆上了那張溫熱的唇。
孟連生昂著頭一動不動,閉上眼睛被動地承受這個吻。
沈玉桐再如何憑著酒意衝動,他也只是打算淺嘗而止。
然而就在他迷迷糊糊準備結束時,身體忽然被抱住。
孟連生張開眼睛,像蟄伏多時的獸,危險地眯起,在對方離企圖與自己分開之前,準確地攫住那張泛紅的唇,又順著柔軟的唇畔,將自己的舌頭滑入對方灼熱的口中。
他從不會給自投羅網的獵物逃離的機會。
火苗一點即燃。
不知是誰先解開誰的衣衫,也不知誰先撫上對方的身體,更不知是如何來到的床上。
一切自此失序。
桌上的松油燈沒了人挑燈芯,那簇小小的火焰,在屋內經久不息的旖旎聲中,漸漸黯淡下去。
沈玉桐在屋外的鳥叫聲,悠悠轉醒,緩緩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窗格外透進來的白光。
已經早上了。
他慢慢坐起身,揉了揉因為宿醉而發疼的太陽穴,雖然腦子尚未清明,但也並非混沌無知狀,他很清楚記得昨晚發生了何事,然後想到什麼似的,緩緩轉頭看向躺在身邊的孟連生。
對方雙目緊閉,顯然還在無知無覺的沉睡中,濃長的羽睫隨著呼吸,微微跳動著,臉朝著自己的方向,一隻手還搭在自己腰上,是一個親暱依賴的姿勢。
沈玉桐心中五味雜陳,本能地想去摸摸這張臉,只是手伸到對方臉前,又默默收了回來,懊惱地閉了閉眼睛。
他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會做出酒後亂性的事,亂的還是孟連生。
他懶得去想昨晚孟連生後來的主動和輕車熟路,有些事對男人來說本就無師自通。
只是孟連生或許比普通人更天賦異稟。
無論怎樣,終歸是自己借著酒勁主動,是自己先親了他。對方原本只是一張白紙,還未來得及通人事。
若是不出意外,小孟可能會遇到一個好姑娘,教他情愛,娶妻生子,過上世俗之中幸福美滿的日子。
自己不該把他帶上一條歪路。
他腦子正亂著,門口響起急促的敲門聲,沈天賜在外頭高聲道:「玉桐,你醒了沒?」
沈玉桐心頭一怔,慌忙下床,撿起散落在地的衣褲,邊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邊回道:「醒了。」
「那你趕緊起來,我們得早點出發,趕在天黑前到樂山住上一晚,這樣明晚就能到家了。」
「好嘞。」
沈天賜說完也並未離開,顯然還在等著他開門。
沈玉桐穿上衣裳,回頭看向床上。
孟連生已經惺忪著睜開眼睛,黑眸似是蒙著一層霧氣,像是還沒太清醒,看起來有點孩子,開口的聲音也是甕聲甕氣:「二公子。」
要說不尷尬是假的,即使是兩個大男人,也實在是難以一下子坦然面對。沈玉桐心中五味雜陳,不免又為昨晚自己的放縱而懊悔不迭,他拿起孟連生的衣服放在床上,輕聲道:「我去開門,你把衣服穿上。」
孟連生倒是沒拖沓,光\\裸的身子從被子中鑽出來,在沈玉桐走到門口時,已經穿好了衣裳下床。
「玉桐,起來了就好,我還怕你睡過頭呢!」沈天賜大喇喇走進來,看到床邊的孟連生,笑道,「小孟也起來了?」
孟連生點頭:「天賜哥早。」
沈天賜吸了吸鼻子,聞到屋內和兩人身上還未散去的味道。只可惜他年歲已長,對年輕人濃烈的情潮已全然陌生,只聞出其中的酒味。
他道:「你們昨晚喝酒了?」
沈玉桐點頭嗯了一聲,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抬頭看向孟連生。
對方站在床前,一雙黑眸定定地望著自己,彷彿是在等自己說點什麼。
然而他還沒說話,沈天賜已經大步走上前,緊緊握住孟連生的手:「小孟,昨天一直太激動,都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你。這回多虧你把我們家二公子從姓王的手中救走,不然我們沈家損失錢不說,光是這份屈辱二公子都該受不住。」
孟連生對他淡淡一笑,又將目光瞥向沈玉桐:「我和二公子是朋友,這是我應該做的。」
沈玉桐嘴唇翕張,正要開口,沈天賜又已經先道:「知道你們是朋友,我們玉桐有你這樣一個為他兩肋插刀的朋友,是他的福氣。」
他這話觸動了沈玉桐,心道,那孟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