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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一桿,杜明堂恭謹地將不鏽鋼球桿遞給秦昌盛:「以此為賭。我當是給秦叔的投名狀。」
秦昌盛默不作聲地接過球桿,低頭,並足。
接著,他秉息,一桿!卻毫釐之差,錯過了洞口。
杜明堂笑笑,不言語。
任何時候,他那張無辜陽光的臉,都是最好的開啟局面的利器。
神武的水很深,那些股東人五人六,可是誰又會注意到秦昌盛這個大太監、九千歲呢?
杜明堂準備各個擊破,先在神武內爭取一切能爭取的勢力。
他餘光狡黠,謹慎握起球桿,屏息凝神,低垂長長的睫毛和深邃的眼眸。
只一桿!
就把方才遊移於軌跡之外的白色球體,果斷揮進了洞裡!
嘴炮王者,不及實力碾壓。
秦昌盛嘴上沒同意,但只要王強走了,那他就會倒戈杜明堂。
他要真是杜明泉的人,在神武的董事會喝喝茶,去子公司年會講講話頒頒獎不是挺悠哉,又何必來攪和精益建設這趟渾水。
老秦是可以爭取的,未來絕對有用。
杜明堂扶著老秦上電瓶車。
商戰、、感情,其實萬變不離其宗,都像是打牌,就看誰手裡的牌多,誰的優勢就大。
杜明堂有耐心。
……
晚上。
路佳帶著路野和小魯班出來吃飯。
她沒叫陸之岸,反而很慶幸,他又去了某個美學的「雅集」,和一幫「文藝美女」焚香品茗。
天倫之樂,不需要膈應人的陸之岸。
「姐,我來烤吧。你快吃這個牛舌,老了可就不好吃了。」
路野自然而然地接過路佳手裡的不鏽鋼夾子,敦促她和外甥趕緊吃肉!
這個弟弟總是最心疼自己的,路佳一陣感動。
但她咬了一口肉,又不放心地抬起眼眸,問對面的路野:「你快畢業了吧?咋沒聽你說過找工作的事兒?」
「嗨。姐。」煙霧氤氳中,路野將滋滋冒油的牛舌翻了個面,「找工作不急。不行,我就休息半年,明年考研。」
聽了這話,路佳心急且迫切地丟下筷子,她焦躁地說道:「怎麼不急啊?你學的這個專業,不就是要進體制內嗎?那些考試你去考了嗎?人找了嗎?怎麼突然又提起考研這茬了?我前兩天還接到你輔導員的電話,讓我有空去學校一趟,為你就業的事要和我談談。你是不是在學校又有啥情況啊?」
說起路野的就業,路佳很沒有安全感,極其不放心。
」哎呀,姐!吃肉吃肉!你操心那麼多幹嘛?」
路野明顯想轉移話題,夯不啷噹夾起幾塊還沒那麼熟透的肉,就往路佳碗裡裝。
路佳也是打路野這個年紀過來的,知道畢業的時候,其實人是很焦慮的,但在關心自己的人面前,卻儘量要裝得若無其事。
因為自己心裡也沒底。
於是路佳也不逼問了,而是嘆了口氣,自己拿起夾子,換了個話題:「行了,你自己的事,自己上點心。我這,自己還一腦門子官司呢。」
「姐,你又咋啦?還是跟姐夫離婚的事?」路野眨巴著一雙明眸,關切地看著路佳。
路佳凝視了親弟弟一會兒,她這弟弟t?,五官長得很像去世的父親,劍眉星目的,英氣非常。
「這點小事,我會放在心上?」路佳滿不在乎地給肉翻面兒,「是工作的事兒。」
「工作又怎麼了?你不是百萬年薪拿的好好的。」路野聯想到最近網上看到的新聞,「難不成你們公司也要裁員啊?」
「差不多吧。」路佳心煩意亂,「又或者,是我自己要走呢。」
路野聽了,嚼了嚼眼前的牛肉,半晌撲楞著睫毛沒說話。
他知道此刻自己應該說支援姐姐,無論姐姐去到哪裡,只要是為了夢想,他都支援。
但路野畢竟是二十六歲了,不是十六歲,
他自己正遭受畢業的就業環境毒打,實在是說不出任性地支援姐姐的話。
姐姐現在住得大平層,是她在供,還有車,還有自己的生活費。
現在親媽又在老家檢查,說不定真是癌症,那到時候用錢,就跟流水似的稀里嘩啦。
路野知道這個家終究得靠他撐,但他又無奈自己暫時還沒有能力,於是他就恨自己!
路野拿起桌上的剪刀,默不作聲地狠狠地將烤盤上